風悠悠的吹著,頭頂上的太陽賣力的散發著光和熱,大道兩邊的樹木已經光禿禿的了,枝椏上掛著幾片半綠半黃的樹葉,地上的枯葉被風輕輕的吹起,不停的打著轉兒。正午的時光是人最為懈怠的時候,寂靜的寬敞官道上駛來了一列車隊,打頭的是一隊騎士,明亮的鎧甲在陽光下發著白色的熒光,頭盔頂上插著毛茸茸的雪白色盔纓,在騎士的身後,三輛奇大的車速度平緩的行駛著,那車,或許不能說是車,應該是移動的閣樓,在三輛巨車後麵,又是一隊騎兵,整個隊列綿延有幾十米長。
“大哥,咱們已經過了南平,估計傍晚十分就能夠到了。”易水寒背靠著綿軟的枕頭,一隻胳膊還吊在胸前,躺在床上對趴在窗前的龍雨說道。事隔山穀遇襲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龍雨他們無驚無險的穿州過省,終於過了離帝都最近的護城南平,再有個幾個時辰,就能夠到的目的地,帝都。
“嗯,終於回來了。”龍雨從窗外收回身子,回過頭來望了望易水寒,眼裏滿是歉疚之色。“回去後,父親母親還指不定怎麼責備我呢?”龍雨有些惆悵的回到。易水寒笑一笑,回到:“這話說的,就說我自己貪玩,騎馬摔著了,再說了,這也不幹大哥你的事啊。”
山穀遇襲,除了躲在車裏的女生和龍雨外,幾乎各個受傷慘重,庫魯人們甚至死了八個,那排在車隊最前列的小隊,就活下了迦葉跟他身邊的一個,剩下的連人帶馬都被炸成了粉碎。葉文昊因為狂化,整整半個月都下不得床,奇爾他們,也是躺了七八天才勉強能夠行動,而跟在車隊最後麵的庫魯人們則是安然無恙,全數逃到了密林中,不過,除了他們自己的坐騎,那些剩餘的馬匹也在驚慌中死的死,跑的跑了。
受傷的人當中,最嚴重的就屬易水寒了,那大當家的詭異一招,將易水寒的胸骨幾乎全部震斷,肋骨斷了好幾根,左臂的骨頭竟被震成了粉碎,幸的龍雨及時給他喂了藥丸,才幫他撿回了一條命,但是他的那支胳膊,任龍雨精通醫術,卻也沒法治好,無奈下隻得靠著真元跟藥水慢慢調理,靜等著它自然回複了,好待易水寒運氣不錯,過了一個多月,那碎裂的骨頭竟開始慢慢愈合了,這才使得龍雨心上稍微好受了些,但是,如今,臨近家門,卻是帶著受傷的易水寒回去,龍雨這個做大哥的,心裏總歸不好受。
“來來來,小寒,吃藥了。”雅兒端著一碗藥,一手提著裙擺,小心翼翼的從樓梯上上來,剛冒了個頭,就大聲喊道。易水寒一聽這喊,趕緊拉起被子,蓋在了頭上。龍雨望著也是一笑,“好了,裝什麼,我剛都聽到你說話聲了!”雅兒將藥碗放在床頭邊的櫃子上,一把就將被子掀了開來。易水寒撇著嘴,一臉的苦色,回到:“嫂子,咱能不能不吃這藥,要不,換個口味也行,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那哪行啊?”雅兒眼角掠過一絲笑意,一本正經的回到:“這可是雨哥特意為你開的方子,養骨生肉的,對你的傷最好了,你看,這不才一個月麼,都長的差不多了,抓緊喝.”“不要了吧,這實在是太苦了,而且這味道,你聞聞···”易水寒望了一眼那藥碗,當下就做嘔吐狀。
“良藥苦口利於病,把藥喝了,這可是映雪忙了一上午給你煎的!”雅兒捂著嘴就笑了起來,果不其然,她這話一說,易水寒的臉就更苦了,望了望龍雨,滿是幽怨的說道:“大哥,我恨你!”龍雨哈哈的大笑起來,沒心沒肺的。
說來也怪,自打易水寒重傷以來,為他最傷心最忙活的,不是龍雨,也不是葉文昊,倒是這個平日裏一副古靈精怪樣的映雪。相處的日子久了,初雪三姐妹龍雨他們也能夠分的出來了,初雪呢,不愛笑,平日裏自有一副子冷酷相,大家一看就能看的出,而映雪呢,則整天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的,至於如雪,那太好分辨了,你隻要問什麼,隻會點頭或者搖頭的,那就肯定是她了。
三姐妹說話那一個接一個的毛病也被龍雨給**過來了,自此,這一路上,到也都其樂融融的,隻是,映雪望著易水寒的目光,卻讓眾人覺得越來越曖昧了,這丫頭,整天有事沒事的就往這第一輛兵鬥車裏跑,後來被眾人說的不好意思了,倒是不來了,但是這每日的煎藥工作,都被她大包大攬了過去,這倒沒什麼,不過,這重傷需要煎藥的人很多,她就隻為易水寒煎,就又惹得眾人嬉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