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說的很對。”女子輕笑了一聲,龍雨重新撥動了琴弦,隻是發出了一個音,女子的手指就按在了琴弦上。“怎麼了?”龍雨抬頭問道,年輕女子的臉上帶著一絲恬靜的笑容,那之前的哀傷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到這裏來了。”從她的嘴裏冒出了這麼一句話,龍雨臉色微微一變,愕然的看著她。
“誠如你說,思念是一種會呼吸的痛,而你的琴聲,總會帶給我那種痛楚,我想,還是不要來了吧。”她努力的想讓自己說的很客氣,龍雨淡然的點了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君子之禮,然後臉帶淺笑的回到:“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龍雨轉身就走,告別的話不需多說,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就是那麼的奇怪,從最初的牆邊偷聽,到成為她的座上之賓,龍雨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感覺,那種不摻雜任何雜質的交往,龍雨很希望將這樣的關係保持下去,但是既然人家說出了口,龍雨也就明白緣分到此,實際上龍雨也猜想過她的身份,能夠在這長生門裏擁有獨自一幢別院的人,不是貴人又是什麼。
總歸是要擦肩而過的,這裏的一切對於龍雨來說都是路過,他所看見的,他所經曆的,隻要他一離開了這裏,這周圍的點點滴滴就再無他的印記,龍雨是個灑脫的人,盡管在年輕女子這裏他能夠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美好感覺,可以說是他在這裏唯一的心靈慰藉,但是事事無強求,他甚至連一句為什麼都沒問就幹脆的走了出來。
輕輕一縱,龍雨躍上了牆頭,他能感覺到女子並未再看自己一眼,心裏莫名的哀傷了一下,然後自嘲般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嗖”的一聲,那白色的人影化作了一道虛影,飛快的消失在了雲山霧繞之中。
女子抬起了頭,兩行清淚已經悄悄留下,手指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琴弦,然後古怪的事情開始出現了,那把九曲焦木琴一點一點的快速腐爛,然後在刹那間變作了一堆腐朽的木屑,一陣微風吹來,木屑“撲”的一下伴著風飄上了天空,女子用絲巾擦拭掉了臉上的淚水,眼裏流露出最後一絲不舍,“琴銷音斷,此生再無緣。”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女子站起了身,然後款款向著前麵走去。
“主人。”兩名守候在圓門外麵的侍女齊齊欠身道。“把這裏封了,以後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一步。”女子平視著前方,語氣平靜的說道,兩名侍女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趕緊的點了點頭。
等到年輕女子走遠,兩名侍女才滿臉詫異的說道:“這園子可是主人最喜歡的地方,如今幹嗎封了?”“誰知道呢,主人說封就封吧,你還記得前些天的流雲麼?”另一名侍女悄聲回到。“你說她啊,她怎麼了?”侍女悄聲問道,“聽說她誤闖了這個園子,看到了不該看的,然後就被主人貶去了罪罰宮。”之前說話的侍女左右看了看,緊張的回到。
“罪罰宮?天哪,那裏可是生不如死啊。”被告知的侍女大吃一驚,一隻手捂住了嘴。“所以,我們一定要按主人的吩咐做。”說話的侍女眨巴著眼睛說道,兩人齊齊點頭,然後默契的走了出去,連回頭看一眼那園子的勇氣都沒有。
“咦,我剛剛明明感覺到他的氣息了,怎麼沒人了?”如水聽到響動打開了門,門外卻空無一人,如畫眼裏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抿了抿嘴唇,然後笑著問道:“你說的他是誰啊?”“還能有誰,那位大人唄。”如水撅著嘴走了回來,一隻手轉著自己的長發,臉色擔憂的道:“姐姐你不是說他沒有事麼,為什麼他還沒回來?”
如畫眼角帶笑,嘴裏“嘖嘖”的看著如水,如水被看的臉上一羞,急忙解釋道:“我不是在擔心他,我隻是···”“隻是什麼?”如畫追問道。“隻是··隻是··哎呀,姐姐,你不要取笑我啊!”如水一下擠到了如畫懷裏,雙手不住的往她咯吱窩裏撓了去,如畫最怕的就是這個,頓時咯咯直笑的求饒道:“好了好了,我不取笑你了。”
兩人玩鬧了一陣,冷靜下來之後,如畫挽了挽自己的劉海,看著如水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妹妹,玩笑歸玩笑,但是你不能真的動心。”“啊?什麼動心?”如水抿著嘴唇看向了別處,假裝不懂。
“雖然我不知道他給你灌了什麼**湯,但是我看得出你現在很喜歡他,很在乎他,作為姐姐,我要提醒你一句,他隻是一個凡人,就算他入了長生門,他也不能留在這裏,他還是要回到他的空間去的,到時候妹妹你怎麼辦?”如畫眼裏浮現出濃濃的擔憂,輕輕的握住了如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