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餘年將眾人的心情一升一高,跌宕起伏,搞得七葷八素之後,才滿意的離開,覺地一直跟在後麵低頭不語,時不時回頭看著那群滿懷感激,卻又有些皎潔的目光。
回到大營,阿大沒有陪同,不知道去哪裏了,餘年在整理好的大帳內,慵懶的靠在太師椅上打飽嗝,黃瓜吃的點有多了。
看著一旁沉思的覺地,不由笑罵一句:“小子,有什麼屁話別憋著,趕緊說。”
覺地怔了怔,抬起頭認真的打量眼前的這個傳奇一般的男人,心裏早已預案好的話語就脫口而出了:“幹爹,我剛才聽到了您和百姓們的談話,可我也覺得,他們也不是傻子,為何就能由著你耍的團團轉?”
餘年略帶欣賞的看了他一眼:“他們本不是愚民,可也得去做那個愚民。”
“不懂。”
覺地真的不懂,那群老家夥活了大半輩子,不可能是傻子,餘年再怎麼妖孽也不能做到把所有百姓當愚民。
可今天的一幕,卻是實實在在的。
餘年擺擺手:“這些東西說起來複雜,你無需理會,目前沒你什麼事,我自會安排,想什麼時候回你的山溝溝就回去,照顧好妹妹,記住,她可是你妹妹啊!”
這話說的古裏古怪的,覺地不由白了他一眼,行了個禮,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在他昏迷的時候,在他腦子裏響起的那個聲音。
“小楚…別怪娘親…”
對,就是這個!越想越清晰,隨有朦朧,可那聲音,仿佛已經刻在了覺地骨子裏,覺地不是傻子,傻子不能和戒律院鬥了長達十年,雖說自己在藏經閣待了快五年。
不過這有是院長有意無意的驅使霖師兄去做的,否則就憑戒律院那幾個蠢蛋,怎麼可能抓到自己把柄。
因為有院長暗中授意的緣故,覺地進藏經閣都成了家常便飯,搞到最後他們借口都不找了,自己覺地這兩個字就是罪證。
覺地想起了餘年一開始給自己取的名字,餘楚,有個楚字。
現在他對這個字很敏感,他能斷定,餘年肯定知道一些自己的身世。
覺地是個行動主義者,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轉身就問:“我真的是鬼王的兒子?你知道我的身世對吧?”
他努力的盯著餘年的表情乃至眼神變化,試圖尋找出一些細微的變化,誰知道餘年懶洋洋道:“鬼王跟你老子我很熟,他也是位智冠絕倫之輩,不可能生出你這樣的蠢蛋。”
說著他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嘲諷道:“滿江湖的老妖怪都在找鬼王的蹤跡,你如果是他的兒子,那麼長得一定像他,可你耀武揚威的在少林活了十六年,也沒人找你,你覺得你還是鬼王的兒子嗎?”
覺地歪著腦袋,露出一雙死魚眼,這是他新學的技能,每天餘幼娘剛起床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就是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怎麼了。
他一露出這表情,餘年就氣得脫了鞋,要砸覺地臉上,覺地撒腿就跑,跑的歡快,仿佛是放下了什麼負擔一樣。
也隻有覺地走了之後,餘年那萬古不變的慵懶表情會變得稍微沉重起來,看著覺地遠去的方向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