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若茵不同,她和她的家族所能獲得的利益都建立在她是後宮第一人的基礎之上,隻要靜妃還在,她就不可能真正意義上稱霸後宮,不可能穩固外戚的地位。

“你若是怕了,就趁早離開萬安宮。”許若茵半臥在貴妃椅裏,擺出一副高貴至尊的樣子。在梁雲湄看來,她根本是有意效仿從前的蕭蘭韻。可惜蕭蘭韻麗質天成,媚態自生,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學的來的。

“玉嬪姐姐說笑了,都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我早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梁雲湄和善一笑,假裝打消了那種不好的心思,“靜妃所有的家底我都兜給姐姐了,至於該怎麼利用,那就是姐姐的事兒了。”

“……”

“時辰不早了,雲湄告辭。”

許若茵沒有挽留,死死盯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良久,她怒氣盎然地吩咐道:“準備筆墨紙硯,我要寫家書!”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詩文中所寫的邊境生活向來艱苦,真正到邊境戍守,弘霖才覺得所言不虛,每一個戍守邊境的將士都是在奉獻自己的生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葬身疆場,再也回不到故鄉。

“將軍。”

弘霖轉身看了一眼抱拳站在自己麵前的副將,然後又將視線轉向遠處高低起伏的山脈,“肅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將軍下達的命令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傳到肅州了,但許邁似乎根本沒把將軍的話當成回事兒,到目前為止毫無行動。”

弘霖抽出腰間佩戴的利劍,鋒利的光芒直逼人眼,可他眼中閃現的殺意卻遠比劍鋒的光芒要可怕,“本王把他從甘涼大營趕去了肅州,他肯老實才怪。給本王盯緊了他,隻要有他的信使離開肅州,立刻來稟報本王。”

“將軍放心!”

副將轉身大步離去,站在遠處看著他們講話的景闌慢慢走了過去,他到弘霖身後站定,“北境的天要變了!”

“再大的風浪都挺過來了,區區許邁,我還沒把他放在眼裏。”

“不可輕敵。”景闌的手指敲打著堅硬的城牆,“韃靼是蠻族,打敗他們靠力氣便可以。而大周官場上的這些人就不同了,狼子野心,陰險狡詐,稍有不慎就會跳進他們的圈套。”

弘霖斂神點頭,“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蕭勇都已經退居中原,為何許邁看不清形勢,執意違抗皇兄的意思?”

“哪裏是他看不清形勢?分明是戀棧權位。”景闌悠悠然道,“蕭勇執掌北境軍權近十年,風光無限,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許邁往日屈居他之下,卻是把這些東西看的清楚。”

“癡心妄想!”弘霖砸拳在堅硬的城牆上,恰在此時,他看到一隻信鴿飛上了城牆,鴿子的腿上還綁著細小的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