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蝴蝶(二)(1 / 2)

縣太爺氣得直哆嗦,鎮堂木一拍,“來人,紮指尖!”

“且慢,”人群中傳出一個攸長的聲音,走出一個年輕人,年輕人道:“縣太爺如此拷問,不怕屈打成招嗎?”

縣太爺怒氣未消,他斜眼覷了年輕人一眼,輕蔑地道:“你想擾亂公堂秩序嗎?剛才眾百姓都看到了,如不是切膚之恨,這些良家女子能自毀清白指證嗎?這個凶徒死抗,死到臨頭仍然到處咬人,他隻所以如此,隻不過是想活命罷了。黃口小子,休要信口雌黃,退下去!”

年輕人道:“想當年,黑蝴蝶興惡江湖,數十位好手出動,卻沒有將其擒獲,而今縣太爺隻浱了三五個公差,就抓來了,未免太簡單了吧!“

縣太爺眯著眼睛冷冷道:“你是說本官糊亂抓人了,那麼這些證人又如何解釋?解釋不了,我判你誣陷本官,打你二十大板。”

年輕人道:“你要斷錯了案,不怕有人摘你頭上帽子嗎?”

縣太爺一驚,惶恐地睜大了眼,扶了扶帽子,繞過案桌,來到年輕人跟前,彎著腰說道:“這位公子何方神聖,請多多指教!”

白三皮忽然爬過來,用嘴吻著年輕人的腳,哀求道:“公子救救我!公子救救我!”

年輕人身子往後一退,淡淡地道:“你若真殺了人,連皇帝老子也救不了你!”

縣太爺這時已貼在年輕人胸前,年輕人微微低下頭,貼在縣太爺耳邊道:“我姓鐵,叫鐵凡”又嘰哩咕嚕了一陣,縣太爺張大了嘴巴,大叫道:“來人,把凶徒收監入獄,天字一號房,嚴加看管!”

兩公差二話不說走上來,倒拖著白三皮,就像拖著一隻死豬,拖了有一陣,往草堆上一扔,大鐵門便“咚”地一聲關上了,白三皮滿身血汙,身心倶碎,躺著一動不動,死了一般。

入夜,疼痛和饑餓將白三皮叫醒,牢房裏又濕又冷,又黴又髒,真不愧人間地獄,身上的皮肉傷痛入骨髓,白三皮哼起來,在心裏又將狗官罵了千百遍。

這時一個獄卒高聲叫道:“白三皮,有人看你來了。”獄卒在牢前點上蠟燭,並不開門,徑自走開去了。

白三皮拖著腳鐐爬到獄欄邊,便看到一個戴著洪油鬥笠的人,一張臉隱在陰暗之中,白三皮驚道:“二弟,你終於來看我了,你終於來看我了!”說完流下淚來,渾身也因激動抖個不停。

二弟冷冷地道:“我不是來看你的,我隻是來討個說法,這是你咎由自取,我隻問你一句話,你殺人沒有?”

白三皮振振道:“絕對沒有,我真的不是黑蝴蝶,我真的不是黑蝴蝶,念你浪跡江湖之時,我也曾為老母端過一茶三水,念在亡母麵上,你就幫我抓住那淫賊,我雖是個無賴,卻沒有殺人啊!”白三皮絕望地哀求道。

二弟冷冷道:“哼,我白家雖出了個敗類,但名聲還沒有壞到這個地步,你我兄弟之情早絕,我回來並不是救你,我白玉廷救的是白家的名聲。”白玉廷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三皮雞喙米似地直點頭,他望著白玉廷那與自己相似的身影,身子突得一震……

月黑,無風。

餘杭的夜晚比白天安靜了許多,但有兩個地方例外,那就是酒樓和妓院。

風月樓無疑是餘杭最大的妓院,而且藏著江南十大名妓之一。

在一間大屋子裏麵,管弦齊作,白玉廷坐在桌子後,一邊吃酒,一邊觀舞,他的旁邊有兩個女子,一紅一綠,正粘在他身上,頻頻勸他吃酒。

白玉廷道:“我以前來過,兩位姑娘真是薄性之人,竟然把我給忘記了。”

穿綠的女子道:“公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你這樣的男人,我見過一麵,再也不會忘記,所以你有沒有來過,我心裏比你更清楚!”

穿紅的女子道:“有一個霸道的人來過,長得有點像你,但絕不是你,怎及得上公子風度翩翩,儒雅風流,待會試試公子的身子,就知道你來過沒有了!”說完她吃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