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麼美麗的地方,竟然有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爛醉如泥的年輕人,年輕人正躺在水潭邊石地上沉睡,睡得就像這默默無聞的大地,年輕人麵貌棱角分明,劍眉濃而黑,鼻子堅挺,嘴巴圓潤而有弧度,有一種吸引的憂鬱和頹廢,同時他又像一位避世的隱者。
胡豔豔突然覺得這個人英俊極了,她想:與其遭那幫惡人糟蹋,倒不如送給這個公子了。她望著自己露出的Ru房和眼前這個爛醉的英俊男子,覺得自己是一個低賤的人,一股奇怪的欲望在體內燃燒,索性脫得一絲不掛,然後靜靜地走向那個男人,整個身子便壓上了那個男人,蛇一般纏住,她在他的臉上脖子上身上深情吻著,男子忽然擠開睡眼,見到一個美貌的****女子伏在自己身上,不禁一呆,喃喃道:“你是仙女嗎?我不是在做夢嗎?”
胡豔豔默不作聲,她光滑如緞的身子毫不羞澀地呈現在他的麵前,她雙頰緋紅,雙眼迷離,嫵媚之至,如風中芍藥,男子害羞地合上眼,粗重地喘了一口氣,一切恍若夢中,一種原始的衝動在靈魂裏奔湧,一種火熱的激情蕩遍全身,一種深沉的眷戀在靈魂中騰飛,他張開臂膀去擁抱這個****而溫情的女子。胡豔豔依在他的懷裏,就像回歸堅實而厚重的土地,她漂散的魂魄就像回到了母親的身邊,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襲遍全身,她扭動著身子發出銷魂般的呻吟……
一切歸於平靜,流水聲又清晰地響在耳畔,男子睜開眼,他的眼睛由渾濁變得清澈,他忽然慌亂地爬起來,整了整淩亂的衣衫,慌慌張張地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當他真正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忽然抄起劍,直指胡豔豔的咽喉,怒道:“你這個女子,為何如此輕薄於我?”
胡豔豔坐在那裏,無動於衷,就像剛從熟睡中醒過來的孩子,不對任何的事作出反應,男子舉目四顧,看到了地上幾滴血跡,一驚道:“你……你竟然還是處子之身,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男子的劍跌落於地。
胡豔豔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就像剛做了一場惡夢而已,夢中我好痛苦,好無助,好孤獨!”胡豔豔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她站起身來,準備要走。
“等一等,”男子脫下外衣,將胡豔豔的身子裹住,他說道:“我現在總算明白了,我稀裏糊塗地占有了你,你也稀裏糊塗地占有了我,所以你是上蒼送給我的禮物,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就收下了。我一定會倍加珍惜地愛護這份禮物。”
胡豔豔立在那兒,臉上泛起一片紅潮,她低低道:“我願意!”
男子輕鬆地吐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我孫少安稀裏糊塗地活在世上,又稀裏糊塗地有了個天仙般的女人,這真是天意啊!”這個年輕人果然是孫少安,自從他在諸葛大院深受打擊以來,終日呼酒買醉,又效法陶淵明縱情於山水之間,以為自己已經看破了紅塵,這****見此地如此美景,於是開懷暢飲,繼而酩酊大醉睡倒。
胡豔豔吃驚地看著他,問道:“你真的是孫少安!”
“如假包換!”
“聽說你最近行事失常,沒想到在此相遇!”
“都怪我看不透這世界,所以頹廢在此!”
“好男兒當奮發圖強,豈能一蹶不振?”
孫少安道:“夫人所言極是,我現在總算明白,人隻要用心地活著,無所謂得失,也可問心無愧,何況為了一個漂亮溫柔的夫人活著,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夫人就是仙女降落人間來陪我的,我已經很知足了,不知夫人芳名何稱?”孫少安用手理了理胡豔豔的亂發,專注地看著她。
胡豔豔羞澀地低下了頭,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很卑賤,訥訥說道:“我……我配不上聞名遐邇的孫少捕,孫少捕還是莫要娶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