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使女道:“屬下明白!”胡梅笑了笑:“你們真的明白!”“屬下真的明白了!”胡梅道:“你們回去吧,早點休息!”那幾個使女立即渾身解脫地走了,這時天已經很晚了。使女剛走沒多久,一個輕飄飄地人影快步如風,就像飛一樣,來到了胡梅麵前,明顯是個女人,她身著白袍,長發垂肩,並有一片遮住了臉,使她的臉看得不甚清楚,隻是有一點,很白,白得有點超乎尋常,但是這麼白的女人卻使這個燈火通明的大廳明顯地暗了下來,胡梅不動聲色地坐在太師椅上,那個白袍怪女人冰冷而尖銳地說道:“以後少要打擾老娘的清靜,否則老娘可要不客氣了!”胡梅冷笑道:“你是誰?為何要到此地撒野?”白袍女人冷冷道:“撒野?剛才有人在老娘的地盤上撒野,不要明知故問,同樣是女人,最好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胡梅冷冷地道:“今晚我從來沒有出過這個屋子,剛才不久幾個使女剛離開,她們可以作證,你凶神惡煞地闖到此地,難道當赫赫有名的諸葛大院是想要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白袍女人道:“這個諸葛大院我還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自從諸葛小豹沒了之後,我更喜歡來來去去了!”胡梅說道:“我聽費公南和霍百息說,呂不周的女人好像喜歡裝神弄鬼,難道你就是呂不周的女人?”白袍女人道:“喜歡裝神弄鬼的人不是我,即使裝神弄鬼,我也隻是在家裏裝神弄鬼,不像有的人鬼到了外麵!”胡梅背脊像是被抽了一下,一使眼色,一個心腹女子會意,喝道:“拿下她!”立即五六個女子刀劍在手。白袍女人忽然抽出一條鞭子,青色的,蛇一樣粗細,不住抖動,煞氣淩人,她冷冷的道:“老娘許多年沒有動手了,就等著動手的那一天,那一天我的鞭子是不是就像餓了十八年的惡鬼一樣,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本事!”劍拔弩張,一場血戰即將開始,胡梅忽然叱道:“你們幹什麼?快把兵刃收起來,呂不周勞苦功高,一定要給呂不周麵子,這事以後再也不要提起,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那幾個女子立即收起了她們的兵刃,白袍女人冷笑一聲,飄然而去。夜更涼了。關夫子喝了好多酒,但是他卻感到不過癮,不但不過癮,還有點難受,但是他已經醉了,以他的酒量,喝這麼多的酒是不應該醉的,但是這一次卻是個例外,他一點睡意沒有,心煩氣躁,獨自一個人走出了諸葛大院,向諸葛氏的一個田莊裏走去,田野裏的穀物快成熟,今年是個好收成,這豐收的喜悅,關夫子一點感覺不到,但是他一個人在這兒卻覺得比諸葛大院中舒服多了,淡淡星光下一個白色人影掠了過來,關夫子醉眼朦朧,但是他卻看出這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袍的女人,長發垂下,一片頭發蓋住了她的臉。關夫子道:“閣下是人是鬼,想要幹什麼?”白袍女人淒淒地道:“我是鬼,而且是個有冤的鬼,所以我來向你訴苦,想請你為我伸冤!”關夫子打了個飽嗝,說道:“你說吧,老夫盡我所能!”白袍女人悠悠地道:“我叫小倩,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我還年輕,我喜歡上了一個年輕漂亮又有才的公子,我們相約終生永不相負,公子勤奮好學,積極準備上京趕考,有一天他來到了一個叫做……”白袍女人一邊說一邊走近了幾步,突然間抽出了一根鞭子,青花色的,鞭子長蛇般出擊,卷走了關夫子的金拐,長鞭再一折,拂中了關夫子胸前幾處要穴,關夫子還沒來及反應,也許真的醉了,不知是醉在這個淒美的故事裏,還是醉在他的酒裏,鞭子便像蛇蠍一樣的抽了下來,每一下鮮血都飛了出來,白袍女人一邊抽一邊悠悠地道:“有一天公子來到了一個叫做‘怪老頭田莊’的地方,結果遇到了一個白袍女人,她的手裏拿著一根像青蛇一樣的鞭子,她把公子抽打得血肉橫飛……一個白袍的女人,她的頭發很長,手裏拿著一根青蛇一樣的鞭子……”鞭子一下下地落了下來,關夫子開始還感到有點痛,漸漸地他感到沒有多少痛苦了,痛苦已被他的酒蓋住,但是他卻感到越來越累,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個白袍的女人,她的頭發很長,她的手裏拿著一根青蛇一樣的鞭子。”漸漸地他便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了。關夫子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渾身痛如蟻噬,頭上開始冒出了冷汗,但是他的心更痛,他渾身已被白布纏滿了,他躺在一個草屋裏,小屋的主人是個糟老頭子,頭發胡子又白又亂,糟老頭子正在熬藥,見他起來,說道:“今天早上,我就看見關大王躺在地上,我就把你背過來了,那個地方躺不得的!”關夫子憤怒地道:“一個白袍的女人,她的頭發很長,她的手裏拿著一根青蛇一樣的鞭子,她竟敢對我下毒手!”他掙紮著要坐起來,這才發現他已經被纏成了木乃伊。糟老頭姓張,幾乎所有人忘了他的姓,都叫他“怪老頭”,他在這兒種著一片菜園,全大院的人都吃他種的蔬菜,怪老頭道:“我知道你很痛,我已經給你準備了許多好酒,你把這些酒喝下去,就不痛了,酒確實是個解決痛苦的好東西,你醉他幾回,你的傷也就好了!”關夫子道:“我不喝,我要殺了那個穿著白袍的女人!”怪老頭卻道:“現在不要急,你先要活下去,才能去殺她,不然急死了,就是被她殺了,那個白袍的女人雖然會殺人,但是別人也想殺她!”“怪老頭,在家嗎?你有沒有看見關大王,為什麼離你一裏之外的一個地方有好多血!”一個年輕人帶著幾個持兵刃的漢子來了。怪老頭趕緊出門,說道:“原來是廖總班啊,你猜得不錯,關大王正在我這裏!”廖定天道:“今早天剛亮有人來報,這一片田莊有個地方,淌了好多血,我懷疑惡人幫下毒手,後有人來報,說關大王不見了,所以我來這兒向你打聽!”怪老頭一跺腳道:“可不是嘛,今早我起了個早去閑逛,恰巧看見關大王,躺在地上,流了好多血,就把他背來包紮,正想給你們報告呢!”廖定天吃了一驚,說道:“什麼人這麼厲害,能把關大王打得這樣重!”他帶領屬下闖了進去。“關大王!”廖定天吃驚地叫道。關夫子正在強忍痛楚,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個白袍的女人,她的頭發很長,她的手裏拿著一根青蛇一樣的鞭子,就是她對我下的毒手!”廖定天道:“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一個闖出萬兒的怪女人啊!”一個漢子忽然道:“屬下倒是知道一個!”“她是誰?”“屬下不敢說!”“但說無妨!”“就是呂大王的老婆,我聽費天王和霍天王以及二夫人的幾個侍女說的,昨晚她還去了二夫人那,她穿著白色的袍子,長發披肩,手裏拿著一根蛇一樣的鞭子,來去如風,非常奇怪!”關夫子道:“就是她,就是她,廖定天,你一定要揪出這個怪女人,為我報仇,自從諸葛業主消失之後,諸葛大院已經陰氣太盛了,幾乎所有的男人都不再像個男人,你要是男人,就要為我出氣!”廖定天道:“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你們倆把關大王抬走,你們幾個再去事發地點去查一番,找找有沒有可疑的痕跡!”躺在床上的關夫子對怪老頭道:“老哥哥,謝謝你,你的床也舊了,改日我叫他們給你換個新的,等我傷好了,一定賠你喝幾杯!”怪老頭憨憨地笑了,說道:“多謝關大王,有空你盡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