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劍主命令道。
殺手們又箭一般攢射過去,呼喝聲中,範韓二人和蕭流愈戰愈勇,刀光劍影,猶如怒海狂潮,劍主憤憤然地在場外快步急走,他忽然抽出長劍,猛擲了過去,那劍猶如流星趕月,隻聽“噗”地一聲,正紮進範蒼莽心窩,四下殺手又一齊躍開,韓其果嘶聲道:“範兄,你怎麼樣?”
劍主冷冷道:“我雖然和他對了一掌,功力稍損,但是殺你還是如探囊取物!”
範蒼莽的目光開始散開,咧嘴向韓其果和小槐樹慘笑道:“我做了一輩子惡人,今天和韓兄與小神仙並肩作戰,是我人生中最快活……”一口氣喘不過來,範蒼莽已然斷氣。
韓其果喃喃自語道:“今天也是我人生最快活的日子!”
“進攻!”劍主從一個死去的殺手身邊撿起劍,命令道。
殺手們身子一縱,猛撲了過去,韓其果暴喝連連,視死如歸的氣勢竟然震住了和他廝殺的殺手,他一個人竟然敵住了幾名殺手,惡戰正繼續,每個人都陷入了險象環生的境地,劍主像一隻觀獵的雄獅在場邊遊走,他的目光冰冷而銳利,一切似乎盡在他的掌握中,遂然間蕭流身形急轉,千載難逢的機會,劍主長劍一抖,速度快得能刺破空氣,直指蕭流背後靈台穴。
“噗”地一聲響,劍尖刺入肉體,劍主得手了,他心中騰起一股滿足的快意,一張憤怒的臉卻撞至他的麵門,居然是韓其果,韓其果惡狠狠地瞪著布滿血絲的眼,向他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液,原來韓其果眼見蕭流有危險,身子一縱迎上了劍主的劍,劍主怒道:“該死!”
韓其果用盡最後力氣叫道:“小神仙快跑!”
劍主的劍用力一剜,韓其果倒了下去,蕭流長劍一抖,迫開兩個殺手,三五個起落,身子已在數丈之外,一晃,便不見了。
聽月小築,冷冷清清,蕭流踉蹌地出現在院裏,寒凝一見到他,抱著的一捆柴散落於地,她衝上來,急急問道:“你怎麼了,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血跡?你跟誰打架了?”
蕭流喘著氣道:“我沒事,我跟殘害諸葛小豹的惡魔打了一架,他們一個個武功了得,我僥幸活著回來了,不過以後我還會找他們打架,一定給大夫人報仇!”
寒凝高聲叫道:“大夫人,小神仙受傷了!”
蕭流苦笑道:“不要叫,我沒有受傷,真的沒有受傷!”
大屋中急急走出兩人,茗茵扶著戴著麵紗的大夫人出來,花錯蘭身子一陣顫抖,驚道:“你,你怎麼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蕭流頹然道:“我沒有保護好你,心裏十分難過,所以就去找那個惡魔了,我隻有殺了那個惡魔,心裏才能舒服一些,我不是他們一幫人的對手,不過我一定想辦法為你出這口氣的!”
花錯蘭道:“可是這些並不怪你啊,你這樣做會讓我寢食難安的!”
蕭流道:“你那麼善良,卻受了這麼的痛苦,我……”他忽然不知說什麼好了。
花錯蘭道:“無論發生什麼的事,我都不會怪你的,如果你有絲毫內疚的心情,也會增加我的內疚!”
蕭流道:“諸葛大院藏龍臥虎,殺機重重,我看大夫人最好還是離開此地,和李才朗終相廝守,豈不是更好!”
花錯蘭歎了口氣道:“這輩子我是再也不會見他了!”
蕭流道:“那樣他豈不是很痛苦?”
花錯蘭道:“如果我再和他在一起的話,我會很痛苦的!”
蕭流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容顏已失,不想再見他,不過李才朗或許不是那樣的人!”
花錯蘭道:“如果我再見他的話,我在他心中已不是以前的我了,這樣兩個人也許都痛苦,不見也許更好!”她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蕭流道:“這是我給他寫的絕交信,按照信上的地址你可以找到他,你代我轉告他,就說我與諸葛小豹重新和好,隱匿世外,叫他努力求得功名,找個值得他愛的人,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與他相見,叫他死了這條心吧!”
蕭流道:“這……,如果李才朗有點良心的話,我想他不會這樣做的。”
花錯蘭歎息一聲,說道:“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人生中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無論受多大的苦,我撫琴一曲給你聽吧!”
蕭流點了點頭,一張古琴被茗茵搬了出來,花錯蘭款款坐在琴後,纖指一揮,一陣如泣如訴的琴聲,如春水泛漾,一股濃鬱的離愁別緒向天際蕩去,這聲音如遊子的思鄉情,又如情人望穿秋水的回眸,聲音輕柔纏綿,幾可將冰山融化,枯草複榮,蕭流恍恍惚惚間感覺獨自置身於一片荒野之中,天地一陣蕭索,一座古塔矗立在遠處,一群大雁正從寂廖的天空飛過,思念如抽絲一般越抽越長,沒有止境,抽得人斷魂,再看茗茵和寒凝早已泫然泣下,蕭流的眼睛也變得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