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瑟瑟聽雨,欲語淚流歎息,十年看透紅塵事,塵世一生夢一場。
江湖恩怨情仇,世間濁夢一生,人生繁夢終虛盡,戲如人生一場空。
白府裏,遊廊旁邊坐著一位女子,她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一頭長發傾瀉而下,臉上的劉海先從右往左、在從高到低的順序慢慢向下傾斜,修長的玉頸下,戴著一串簡單的青珠項鏈,一雙秋水明眸般的眼睛清澈、動人,此時,遊廊外樹上的花瓣為她所醉,被微風吹落,滿天飛舞,她看到外麵的落花被風輕輕飄散,便走到了遊廊外,用一隻芊芊細手,接住了一朵白色落花,看了看,又將落花放在手心,這時,清風拂過,落花從她手中慢慢飛落,她收回手臂,抿了抿嘴唇,然後,輕輕一笑,道:“隨風飛盡落花散,緣起柳絮留塵埃。”
隻見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陣掌聲由遠而近,這陣掌聲打破了眼前的美景,女子聽見掌聲,便轉身回頭,這時,一位身著綠色衣裙的少女,從遊廊中走了出來,她長發及腰,斜斜的劉海襯托出她活潑的性格,淺淺的笑容下露著一雙潔白的牙齒,看上去給人一種可愛但又清純的感覺。她看到女子,便玩笑的說道:“夢翎,你的詩做的可真好,好一個緣起柳絮留塵埃,真是妙極了。”
“好了,毓悠,你就別鬧了,你找我什麼事?”夢翎笑著說道。
“哦,對了,隻顧著和你開玩笑,忘了和你說正事了,我跟你說,皇上下旨,要我們家獻女進宮去做妃子,我爹娘決定讓你進宮。”毓悠輕皺眉頭說道。
“什麼,讓我進宮?”夢翎驚訝道。
“是啊,離進宮的日子還有三天,一入宮門深似海,夢翎,要不你收拾東西趕快逃吧,現在逃還來得及。”
毓悠一邊說一邊拉著夢翎的手往前走,卻被夢翎掙脫,說:“不行,如果我走了,那麼進宮的就是你了,我不能害你。”
毓悠著急的說:“那怎麼辦?我可不想進宮當妃子。”
“那要不我們一起逃吧,這樣就都不用進宮當妃子了。”夢翎說道。
“不行,如果我們都逃了,那我爹娘怎麼辦,那他們一定會被關進大牢的,而且,白府也會被滿門抄斬的,他們養育了我這麼多年,我不想連累他們。”毓悠哭著說道。
就在兩人說話間,一個貴婦走了過來,她身著一套深紫色的長裙,顯得高貴大氣,頭戴翠珠發簪,看似四十幾歲的高齡,臉上卻沒有半點皺紋,反而,還很年輕,她耳上戴著用玉製作的耳墜,左手戴著用黃金打造的金鐲,給人看上去高不可攀的樣子。
夢翎看到她,自覺的稍稍蹲下了身子,做了一個手勢,說:“夢翎拜見夫人,給夫人請安。”
這個夫人沒有看她,隻是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起來吧。”
夢翎這才站了起來,而毓悠看到她,卻隻低下頭的叫了一句:“娘。”
夫人看了毓悠一眼說道:“毓悠,你先回房吧,我和夢翎有些話要說。”
毓悠低著頭:“嗯!”了一聲,又看了夢翎一眼,便退下了。
“夢翎,你來白府多少年了?”夫人談談的說道。
“回夫人,十年了。”
“那這十年裏,我和老爺對你如何?”
“回夫人,十年裏,老爺和夫人對夢翎如親生女兒一般疼愛嗬護,但……”
夢翎話未說完,便被夫人打斷。
“那就好,我知道你後麵想說報恩的事情,對吧,我現在就滿足你,如今皇上下旨,要白府獻女進宮當妃子,三天後派人來接,本來呢,我是想把這個機會留給毓悠的,但是,看她太小,所以,就要你去,要知道進皇宮做妃子是有些人一輩子也求不來的事,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推辭,你就當是你這幾年在白府吃住,給我和老爺報的恩情吧。”
“不,夫人,你和老爺養育了夢翎這麼多年,夢翎很感激你們,也很感激當年小姐把夢翎從大街上救回來,讓夢翎也能有一個安定的生活,不用在街上過著流離失所的日子,夫人和老爺對夢翎的恩情,夢翎銘感五內,永生都難以忘記,但是,夫人要夢翎進宮當妃子,這一點恕夢翎萬不能從命,所以,還請夫人收回成命,除了這一點,夢翎什麼都可以做。”
“好你個楚夢翎,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了,把這個楚夢靈給我關回房間,把房門給我鎖上,不許讓她出來,讓她好好的待在房間麵壁思過,哪都不能去,好好地準備準備,等著皇上派人來白府接她進宮,若是她跑了,我就拿你們是問。”夫人生氣的說道。
這時,幾個穿著黃色衣服的男仆走了過來,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是。”說完便把夢翎的手臂拉著往前走,雖然,夢翎還在掙紮,但是,終究還是抵不過幾個男子的強壯,最後,夢翎隻好妥協了,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