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愣住,會議室內的空氣也跟著凝固,眾人都跟見了鬼一般看著李煜。
旁邊,錢多麵色不著痕跡的露出一抹凶狠,李煜說的不錯,他的白鳳琉璃簪的確是假的,可錢多一點也不心虛。
這件高仿古玩國內頂級城市裏能以假亂真,好幾個頂級鑒定師都看不出,何況這扶搖。
但眼看四千萬就要到手,錢多怎麼能讓李煜搞破壞,此時從旁直接跨出一步,指著李煜冷笑道:“口出狂言!你以為你是誰,黃師傅和方大師都確定為真,你憑什麼說是假的?你是想告訴我你懂古玩?還是說你覺得兩位大師的堅定有問題?”
錢多說著,還不忘讓開,露出方老黃軒與李煜對視。他這招轉嫁傷害,玩的很妙,不著痕跡的將李煜拉到了兩位堅定大師的對立麵。
果不其然,方老此時目光駭人,望著李煜簡直要上來打一架的模樣:“小子你說是假的,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怎麼進來的,誰讓你進來的,給我出去!”一句重過一句,方老的確被氣得不輕。
黃軒也皺起了眉頭,因為李煜此時距離擺放玉簪的地方少說五米開外,可竟然一口咬定玉簪是假的,這哪裏能讓人信服,要知道他和方老也是仔細查,才確定這玉簪是真的,而李煜如此年輕,怎麼可能隔空就鑒定出了真假!
蘇晴翻了個白眼,她可是知道李煜的尿性的,無論是坑美玉齋胖老板,還是暴發戶一般點菜,都可見李煜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李煜,不可亂說話。”說著,蘇晴隨著李煜眨眨眼,示意他閉嘴不要說了。
古玩值錢,動輒千萬,這也催生了無數假貨的出現,每一行業都有自己的潛在規則,而古玩界也有著自己的潛在規則,那就是看破,不說破!
一方即便確定了另一方賣的是贗品,也會很隱晦的點出,對方會意便就此作罷,不結太大仇怨。而現在如李煜這般,張口就說出‘假貨’的,絕逼是把人往死裏得罪!
“哦,假貨他不愛聽?那他的是贗品!晴姐你相信我。”李煜將手中玩笑的筆放下,再次說出一句噎死人不償命的話,而後還對蘇晴堅定的說道。
蘇晴覺得自己真是敗給李煜了,見到場麵鬧得如此僵,轉頭看向錢多,微笑道:“我弟弟也是關心我,別見怪。咱們繼續談,我是蘇晴,八寶樓的老板,請問怎麼稱呼?”
錢多雖然心中憤怒,但聽到蘇晴是老板,也還是收斂了眼中怒火,轉頭同樣微笑對蘇晴道:“流年集團,錢多。”
聽到‘流年集團’這四個字,蘇晴眼中多了一抹驚訝,“流年集團?那麼錢流年是……”
“家父,我便是父親的獨子,流年未來的繼承人,看來你聽過我父親的名字,不過也對,在這扶搖古玩界,沒聽過的,或許還沒生出來呢!”錢多腰板微微挺直,開口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一股桀驁。
蘇晴笑道:“‘慧眼流年’的名頭早有耳聞,古玩界無人不知,我豈會不知,而且一直很佩服。”
白手起家,通過一雙眼睛識別古玩真假,錢流年創下了今時今日,在扶搖震動一方的流年集團,被行裏人稱之為‘慧眼流年’,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錢流年了。蘇晴沒有客套,錢流年的確讓她佩服。
錢多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桀驁之氣更重,此時他仔細看著眼前的蘇晴,頓時眼中多了一抹驚豔,隨即目光炙熱起來,眼底流露出淫-穢的意味。
蘇晴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心裏厭惡起來,但也不好發作,頓時尷尬不已。而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遠處的李煜再次開口了。
就聽細碎的聲音出現:“造假都能創立集團?真是新鮮!穿的人模狗樣的,卻盡做騙人勾當,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傳的!”
聲音很小,但在這會議室內,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眾人再次為之一愣,他們也沒想到李煜說話竟然這麼噎人,而且還口口聲聲將眾人忌諱的‘造假’二字掛在嘴邊,當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錢多本還在掃視蘇晴的身體,一聽李煜說話這麼難聽,麵色瞬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額頭青筋暴起。
從一開始他便看李煜不順眼,此時後者竟然又如此猖狂,頓時錢多怒了,再不故作高貴,也不顧及身份,張口喝罵道:
“你特麼是誰呀,穿成這個吊樣怎麼混進來的!你知道什麼是古玩嗎,三番四次挑釁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我的琉璃簪是假的,那好,你給我拿出證據來,若是拿不出,今日即便是在八寶樓裏,我也要廢了你個雜碎!”
錢多說著,眼中凶光已經爆棚,身後的一個身著黑色西裝保鏢模樣的中年人緩緩上前一步,似乎隨時可以動手的樣子。
“哎呀我艸!倒騰假貨也能讓你這麼囂張!還尼瑪敢罵我,來呀,我看你是怎麼廢了我的,下山吼憋得正難受呢,來來來,咱們練練!”
說著李煜已經站起身來,擼胳膊網袖子,一副誰都不服的模樣,儼然是準備大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