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掛在樹上,不時彎起腿,躲避樹下跳起來的嗜血狼。一旦被咬住,斷無幸免之理。
有好幾次,腳底板都能感受到嗜血狼口中噴出的熱氣,躲得險之又險。風洛當機立斷,空出一隻手撕開所受的刀傷。
傷口的鮮血還未幹透,皮肉才剛剛接合,卻又生生撕開。風洛疼得齜牙咧嘴,用力將傷口撕大點,鮮血重新湧出。
用刀割自己的,還有人能夠做到。而活生生撕裂皮肉的,恐怕隻有風洛能夠做到。忍受巨大的傷痛,讓鮮血從傷口湧出。
風洛用手蘸著鮮血,揮手撒到樹下。張口欲咬的狼群,多少吃到了幾滴鮮血。
鮮血入口,腥氣刺激得嗜血狼更加興奮。接著,每匹吞下鮮血的狼都變得狂暴。皮毛爆炸開,塊頭大了一圈。
原本就凶殘的嗜血狼,徹底成了隻知道撕咬的工具。隻要身邊帶肉的,都成為攻擊的目標。
相比金斑巨蟒,嗜血狼吞下的血很少,沒有爆體之虞。相反,看它們的樣子,被刺激之後,實力瞬間大漲。
五六匹狼相互撕咬,並且迅速擴大攻擊麵。風洛暫時安全,才緩過氣爬樹。可他驟然失血,無力攀爬。好在藍馨和海斯用盡力氣,拽著他到樹上。
“風洛,真沒想到能碰到你。”海斯咧著嘴笑。山鷹在旁邊應和,明顯的皮笑肉不笑。
風洛感覺到對方的友善,笑了笑,說:“你們怎麼會遇到那些人的?”
“我們殺了一頭晶獸,他們硬說是他們的!”海斯憤怒地講述事情經過,同時解釋了他們兩個人在一塊的原因。
原來山鷹父親暗中安排,讓兩個孩子到山裏彙合。兩人合作,獲取晶核簡單得多。今天殺掉一頭晶獸,黑衣人突然出現,說他們搶了晶獸,要道歉。
“我隻是爭了一句,他們就拔刀殺我們,無冤無仇的。”海斯憤憤地說。
“嗬嗬,在他們眼裏,你們跟兔子差不多,無聊了就殺,還需要什麼理由?”藍馨說。
“咱們都是人,怎麼能說殺就殺?難道沒人管嗎?”風洛冷冷地問。
藍馨搖搖頭,說:“他們是大宗門的人,而你們隻是賤,呃,見識低下的山民,地位天差地別。而且在山林中,誰看到了?”
就算看到了,也不會管吧。風洛感到陣陣悲哀,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過。藍馨想掩飾,但露出的口風引起他的注意。
賤奴,黑衣人先前說過這個稱呼。藍馨顯然知道這個稱呼的意思,所以停住改口。
“地位比不上,就可以隨便殺了嗎?”風洛的聲音很低沉,像在自言自語。
“實力,地位意味著實力,實力決定地位。”藍馨無奈地說,“隻要你夠強,即便你現在是山裏人又如何?強大的實力麵前,別人自然會低頭。”
話說到這個程度,已經很明顯。就像村裏的獵人,厲害的獵人地位高,說的話更有分量。可那是因為獵人能打到獵物,讓全村人吃得更好,贏得尊敬。
兩個黑衣人在狼群的撕咬下,發出聲聲慘叫,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停止掙紮的時候,身上已沒有一處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