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冰涼落在臉上,風洛從睡夢中醒來。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在鐵鬆村的房屋間奔跑,又去追逐草地上的兔子。
他夢到下雨了,雨水落在臉上,涼涼的,帶著甘甜。舒服地睜開了眼睛,卻是滿眼的黑暗。風洛才醒悟,自己在山洞中。
剛才是睡著了吧?風洛有多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似乎從小到大,就沒有睡舒服的時候。被人欺負,母親的懷抱能讓他暫時安心。
冰之矛的氣息融入他的身體,仿佛讓他回到最溫暖的懷抱。漂泊的浮萍,終於找到了根的感覺。
熱流在心中流動,對自己的命運,風洛有迷迷糊糊的認識。但想要看清楚點,卻又十分苦難。正如他做的夢,感觸深刻,卻不清晰。
一聲呐喊,從腦海最深處發出,不斷回蕩。他想要站在大陸之巔,俯瞰眾生,讓億萬生靈伏倒!
淩駕眾生之上的念頭,像是從老龍的氣息中得到,又像是從內心被喚醒。
那是血脈的本能,不願屈服,掌握自己的命運!
石壁上的水繼續滴下來,讓風洛從衝動中清醒過來。他不明白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血脈怦張。征服的欲望,那麼真實而深刻。
是的,就是征服!
作為賤奴,他才是被征服的對象。知道身份之後,最大的願望就是擺脫身份,不被人奴役。從未想過反客為主,去征服別人。
為什麼不呢?誰規定高高在上的人,永遠高高在上?在死亡之地,隻要足夠強,就可以將別人踩在腳下,甚至可以讓別人俯首聽命。
當然,除了死亡之地,每個人身份依然是奴隸,並沒有本質區別。可既然能夠因為實力而產生地位的差別,為什麼不將這種差別擴大?
依然處於黑暗中,風洛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無限寬大的道路,不斷延伸,伸到他所能想到的最遠、最高的地方!
統治浩日王朝,或者整個焚陽大陸,怎麼樣?風洛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扶著石壁站起身。還是先走出去再說吧,活下去才能談其他的。
風洛檢查隨身攜帶的東西,儲物器還在,心頓時放下來。正要打開,從裏麵取出食物,儲物器自己震動起來。
拿到手至今,沒有風洛用脈氣激發,儲物器從未自己發生異動。風洛大吃一驚,急忙施展脈氣,。儲物器裏麵,似乎有東西要衝出來。
乍一打開,裏麵刪除一片銀光。風洛剛看清楚形狀,是老龍贈送的鱗片,身體立即被銀光包圍。
銀光變成薄薄的一片,將風洛身體覆蓋,讓他多了層皮膚,或者說讓他皮膚變厚了。
剛被老龍的氣息折騰,現在又要被他的鱗片折磨嗎?風洛緊咬牙齒,準備再次承受痛苦。如果打得過,他馬上就跑到河裏,痛毆老龍一頓,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預想中的痛苦,並沒有發生。仿佛一層薄紗,覆蓋在身體上。依照身體的線條,薄紗將風洛身體表麵緊緊貼合。
風洛感覺穿上了一件又薄又充滿韌性的衣服,保護身體,又不影響動作。幾乎沒有重量,就跟沒有穿一樣,但風洛明顯感到那層薄紗帶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