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裝得很像，原來也是高手！”三頭領臉帶驚訝，語氣中卻包含憤怒，或者說委屈。最敬重的老大，與人勾結出賣兄弟們，給她的打擊還沒緩過來。
風洛訕訕而笑，說：“我沒有惡意，隻是想幫幫小武。山下的村民太可憐，需要糧食……”想到燒糧食有自己的份兒，他停下不說了。
“浩克，他跟你認識？”大頭領看出了端倪。前幾天，風洛看過兩次被綁的浩克。當時沒注意，此刻聯係起來，就知道其中有貓膩。
浩克點點頭，眼睛卻看著風洛：“他是我五人隊中的一員，新近才加入的，來自死亡之地——那是個為將軍訓練殺手的地方。”死亡之地，隻有將軍手下部分人知曉。
“你來追殺我們嗎？其他人呢？該不會隻有你獨自一人吧？”大頭領朝四周看了看。雖然耳朵、鼻子等感覺在黑暗中比眼睛更好用，但他習慣看。
“是的，我得完成任務。”風洛木然回答。他心裏有很多念頭，完全不像表現出來這樣呆板。但他覺得現在最好不要流露出任何情緒，免得被對手抓到破綻。
“哼，不自量力，我們三人聯手，要殺你輕而易舉。如果你躲起來，或許還能活命。現在嘛，我實在想不出你活下去的依靠。”大頭領脈氣運轉，準備動手。
浩克沒有行動，可能是因為心存愧疚，也可能是剛剛受傷。而三頭領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動手，隻是拿著鞭子戒備。
“我還想問問浩克隊長，為什麼要讓那麼多人喪命。隊中的兄弟，山下的村民，都因你而死，於心何安！”風洛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出手燒糧食的，是風洛雷子。浩克說過，官兵會運送糧食進大陰山，村民不會餓肚子。可他之後暴露了叛徒的身份，意味著官兵運送糧食是謊言！
為了免除後患，山上的悍匪必須死。死光了，官兵才會退走，眼前的山穀才是安全的世外桃源。而為了達到目的，浩克采取了最有效的手段。
“活著！”浩克簡短地回答。胸前的傷，讓他沒辦法多說話。
“為了自己的活，就可以讓信任你的兄弟死去嗎？那些無辜的人就應該死嗎？”這才是風洛最想問的。問的對象是浩克，也像是大頭領。
安靜，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三個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冷汗從浩克與大頭領額頭滲出，慢慢留下來。
“沒有我，他們同樣得死！要怪，隻能怪他們出身不好，世道如此！”浩克終於積蓄了足夠的力量，沙啞著嗓子嘶吼。
他們反正得死，不如讓他們死得有價值。大頭領下意識地點頭，希望能讓自己更相信這個理由。可是，心口卻堵得慌，讓他沒有立即動手。
“他們死的時候，還想為你報仇！”風洛帶著哭腔說道。被蒙蔽，直到死亡都不知道真相，是幸運，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