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的混亂,讓風洛的頭腦有種撕裂的感覺。運轉脈氣,調整氣息。腦海中巨大的洞顯現出來,將紊亂的氣息吸走。
不久之後,風洛慢慢恢複了平靜。脈氣逐漸停止,又深呼吸了幾口,他才慢慢睜開眼睛。眼中的赤紅已經散去,重新恢複了清明。
風洛開始思索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他失手殺死曼頓公爵,應該是某人臨時起意。畢竟叛亂也才發生在幾個時辰之前,沒有那麼多陰謀可以施展。
正因為如此,風洛更感覺到自己的弱小。除了修為,計謀方麵,也比不過那些看起來胸無城府的兵痞子。不知不覺間,將他算計在裏麵。
曼頓公爵的死,誰受益最多?
風洛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一個人身上:斯帕克!
如果沒有出現叛亂的事情,斯帕克或許能夠成為繼任者,主要看老頭子的想法。叛亂的發生,令事情多了很大變數。
曼頓公爵如果被救出來,好好活著,斯迪克的下場肯定很慘。而斯帕克的未來,自然充滿光明。
可前提是風洛能夠將曼頓公爵順利救出,如果不順利呢?曼頓公爵心裏對斯帕克有了自私自利的認知,還會將大權下放?
風洛此時對事情的脈絡有了總體認識,他剛剛行動,有兩種結果是最好的:把人完好無損地救出來,或者,把人殺掉!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接下來的發展已經很明朗。逆賊斯迪克殺死曼頓公爵,斯帕克將力挽狂瀾,鏟除奸邪,帶兵抵禦外敵。
斯帕克成為戰線總指揮,爵位提升的事情,先前還有阻力。而現在麵對外敵入侵,無人可用,他將順利地繼任。當然,前提是浩日王國的軍隊不會這麼快到達。
風洛甚至能夠想象,天亮之後,斯帕克會是怎樣的神情,會說些什麼。可是,回想斯帕克給自己的印象,風洛總覺得他不是這麼陰險的人。
或許是形勢太嚴峻,斯帕克不得不做出選擇。那些都跟他無關,他關心的是斯帕克會給他什麼身份。
最直接的方式,對外宣稱風洛是敵國刺客,刺殺了曼頓公爵。事實俱在,他根本無法辯解。
也可以此為把柄,繼續利用風洛。但這樣做很危險,因為雙方都有把柄在對方手裏,利益相同時,能夠精誠合作。利益發生衝突,免不了一番險惡爭鬥。
形勢對風洛很不利,因為他隻是弱小的個體,在龐大的權勢麵前,那麼微不足道。正常情況下,他應該逃避。
“我不會逃,而且會活下去!”風洛對著黑夜,輕輕吐出幾個字。
混亂的城市,讓風洛很方便地潛行。換掉士兵的裝束,風洛變成了一個十分普通的路人。借著夜色,沒有人在意他的出現,也沒有人看到他去了哪裏。
風洛很快到達目的地:重騎兵駐地。
斯帕克選擇的地方,本來也屬繁華地帶,離城主府邸不遠。又是重騎兵所在,攻防俱佳。
城主府邸那邊,燈火通明,連外麵一圈都點起無數火炬。夜空被照亮了半邊,仿佛黎明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