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開口說起傷心事,其他人馬上被勾起難過的往事。他們的家族本身處於風雨飄搖中,充滿憂患意識,家族中缺少應有的親情。
他們一個個的天賦還算不錯,但在家族中不是最突出的。即便努力修煉,也總是受到打壓。此次能夠參選,是難得的表現機會。失敗意味著繼續在家族中沉淪。
風洛選中他們,可以說是最後的機會。在一定程度上,他們的命運與風洛產生了聯係。
如果風洛能夠勝出,娶到公主,他們的表現也會被人看到。說不定能夠得到一官半職,也算對家族做出來貢獻。
幾乎是每個人輪流著來,說完一件事,馬上另一個人接著說。小到修煉不合格,沒飯吃,大到被人打斷腿,躺了三個月。
每個人都有不願提起的傷心事,尤其麵對熟悉的人,總是深深地埋在心裏。表麵上裝作很開心,繼續努力修煉。反而在同病相憐的陌生人麵前,一切防禦失效。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們完全放開懷,大口喝著。壓抑在心中的不快,全部發泄出來。旁邊的人用怪異的眼神看他們,也絲毫不在意。
“你們吵什麼?在這樣的酒店,大聲喧嘩,粗俗!”突然有個聲音打斷了他們。
在一名穿著華麗蟒袍的中年人帶領下,一群人簇擁而下。說話的人,是走在中年人前麵開路的隨從。很明顯,他覺得風洛等人大聲談話,打攪了他們的興致。
“你他娘的說誰呢?”芬克本來脾氣就大。加上喝了酒,頓時爆發了。他拍著桌子站起來,就要衝過去。
風洛急忙拉住他,按在凳子上不鬆手。那位蟒袍中年人,他見過,正是負責預選的國王的弟弟,拉米爾公爵。
人爭一口氣是有道理的,但為此付出太大的代價卻不值了。作為國王的弟弟,受到猜忌是難免的,手裏權勢有限,恐怕還不如普通的侯爵。但對付他們幾人,卻是綽綽有餘。
“公爵請恕罪,我兄弟不知道是您,您大人有大量,饒恕我們的粗魯!”風洛急忙道歉,並拿起碗裏的酒賠罪。拉米爾公爵素來有賢德美名,胸襟廣闊,十分謙虛低調。
風洛喝完,見對方還是看著不說話,便叫一起的四個人都賠罪。形勢所逼,不得不彎腰。休斯等人見機快,早就往嘴巴裏灌酒。
可芬克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依然坐在那裏不動。風洛連拉他兩次,就是吭聲。沒辦法,風洛擋在他前麵,希望對方能夠忽視他。
可惜,事情往往和希望的相反。拉米爾公爵撇撇嘴,正要轉身離去,突然進來一夥人。
“公爵大人,是這夥人惹惱您了?可千萬不能放縱他們,必須嚴懲!”華奈進來後,便看清了形勢,立即火上澆油。
拉米爾公爵正要說話,旁邊的隨從馬上跟著說:“是啊,公爵,可不能這樣算了。您代表了王室顏麵,必須嚴懲!”
此時,有人湊到拉米爾公爵耳邊說了兩句,他連連點頭。低聲吩咐了幾句,拉米爾公爵轉身離去。
別人給拉米爾出的主意是引華奈和風洛等人爭鬥,即便事情鬧大,也可推說是因為公主的事情而爭風吃醋。國王陛下看中的兩個青年才俊爭鬥,注意力定會被吸引。
華奈剛投靠過來,剛好可以試試忠心和能力。
拉米爾離開的時候,除了華奈留下,還派了兩個脈展修為的隨從。有那兩人的加入,華奈等人不說能全部拿下風洛一夥人,至少可以戰勝。
“是個帶蛋的男人,就出來比試比試。”華奈拋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出於某種原因,華奈兩天前攀附上了拉米爾公爵。現在剛好可以表現一番,立刻摩拳擦掌。
但這家酒樓的背景深厚,是數家商會聯合出錢。連國王陛下來了,都不敢太過放肆。他們幾人如果在酒樓裏打鬥,損壞東西,即便有道理,也會受到嚴懲。
風洛沒有接華奈的話頭,甚至攔住其他想要出去的人,坐下繼續喝酒。
“瘋狗亂咬,難道咱們也得反咬回來?”風洛說道。
有人點頭,有人沉默不語。但芬克卻默不作聲地衝出去,要跟華奈等人拚命。
風洛發現時,已經出了酒樓大門,拉不回來了。他歎了口氣,低聲說:“走,可別讓芬克吃虧!”立刻起身,衝在了最前麵。
風洛的舉動,令大家心裏一暖。他先前以為忍讓,讓大家心裏憋著火,留下了芥蒂。現在他們明白了,風洛不想讓同伴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