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特城成了人肉攪拌機，每天幾百上千條人命。就跟吃飯一樣，鮮血噴濺到城牆上下。普通士兵已經麻木，聽從長官的指揮，將身軀填補到缺口處。
士兵可以麻木，指揮官必須保持清醒。清楚戰場形勢變化，迅速做出調整。這事很痛苦，因為有時候擺明是讓手下人去送死。
碰上大會戰，死個萬把人也不意外。有好幾次，浩日的軍隊攻破城牆，後續的部隊源源不斷登上城頭。但被達沃士兵的拚死反撲下，重新退回去。
達沃有城牆之利，傷亡依舊比對方多很多。不過，這次大戰足以成為大陸經典戰例。之前聲明不顯的斯帕克，區區一個伯爵，竟然有勇氣對抗祁明遠的軍隊，而且僵持住了。
考慮到斯帕克接受達沃大軍之前的混亂局勢，大陸的評論者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不過，這名名聲外揚的大陸準名將，現在很煩惱。
設施損壞，士兵傷亡，城牆防禦禁製的開啟，都是不可挽回的消耗，幾次差點城破，都靠開啟禁製，斷了對方後續支援，才能險險地守住。
從有限的消息中，斯帕克知道城外的據點正被一個個拔除。富特城的包圍圈，唯一的缺口在備塞內斯。其他地方，已經沒有空隙。
城外能夠稍微牽製一下的，恐怕隻剩下風露城了。
那個家夥不是說十幾天就回來嗎？過去兩個月了，怎麼沒有消息傳回來？斯帕克感到疲憊，想起那個時不時創造奇跡的人。
圍攻的人早有計劃，而風洛的防備更早一些。從他進入星域山脈之前，就準備好應對硬仗。有了天衣門的庇護，預想的糟糕情況才遲遲沒來。
風洛覺察到有人意圖不軌，就準備好突圍。當然，他隻準備帶走自己的兄弟。至於天衣門和其他人，他顧不上。如果他已經衝開一個缺口，其他人還不能活命，隻能說太弱。
用最有效、最快速的殺人方式，五個人殺掉一個個意圖攔路的人。風洛負責傷人，讓敵人失去抵抗力，後麵的人才負責殺人。
風洛感覺自己的血液沸騰，不僅是漫天飛濺的鮮血，還在於他創造的殺人機器！
他就是一部殺人機器，而現在，他創造了五個人的殺人機器！
技法、拳法、刀法、兵法，還有人性，他都考慮到了。風洛選擇突破的地方，都是穿著有很大差異的兩群人之間。
單獨一方人馬，沒有實力對抗天衣門。而兩撥人或三撥人組合，也難以滅殺天衣門。那麼，聚集在一起的人應該來自多方。
組合的人複雜了，難免會有嫌隙。風洛在富特城又深刻的體會，馬上要麵臨滅亡的危險，不同家族的將領還懷著私心，讓別人損失更嚴重一點。
臨時組合起來的人馬，隨時有崩潰的危險，更不要說精誠合作。隻要他們看到失敗的危險，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迅速崩潰。
風洛努力地讓雪球變大，手段堪稱殘忍。有時候一刀過去，人就倒地不起。但人並沒有馬上死，而是被劃成兩半，剩著一口氣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