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道柴田比呂這家夥怎麼來的,就像是不知道他這個人一開始是否就存在一樣。
總之,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仿佛幽靈一般的家夥,直到現在才開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原因很簡單,就因為這一身黑的家夥上了個廁所。
按理說別人上廁所沒有什麼(除非一男一女進去),在其他地方上廁所也沒什麼,可偏偏今天是他幽靈館的柴田比呂去上的廁所,而且還是在這個眨眼間就能死人的鬼去聯盟大會上上了個廁所。
這就變得十分引人注目,想不紅也難了,氣氛一時間變得異常的尷尬。
柴田比呂隻覺得瞬間多了幾十雙眼睛在盯著他。
仿佛想將他的渾身上下扒個一幹二淨,從裏到外的看個夠。
雖然柴田比呂從一開始就想隱藏在所有人的視線裏,他是一個從一開始存在感就很低的人,而且他自己也很享受這種感覺。
可是現在不行了。
別看他依然我行我素,雙手環抱於胸的模樣,可是一直被幾十雙眼睛死死盯著,總覺得有那麼一絲芒刺在背的感覺。
此時已經吞雲吐霧了快三個鍾頭的血炎株式會社的內山理久正坐在他的旁邊。
柴田比呂總覺得,這個家夥其實也在盯著自己看,柴田比呂不喜歡被任何人盯著看,在他的生命當中,他是一個極為怕光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他長得比較瘦小的原因,整個人的體重恐怕不到八十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怎麼怕個重症患者從醫院給拉到這兒來了,這破醫院兒講不講良心啊!
其實不是,他是一個怕光的男人,他什麼光都怕,太陽光、月光、星光……
當然也包括別人的目光!
現在,柴田比呂比較在意的,就是他身旁的這個雪茄不離手的中年男人,他覺得十分的不爽,不是隻有他的那張臉,還有這些嗆人的味道。
“喂!是你在看著我嗎?”
柴田比呂問道,聲音不大,可是卻極為的低沉。
“是啊!怎麼樣?你看不得嗎?”
內山理久將煙霧吐成三個煙圈,飄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的臉上。
三個煙圈緩慢的飄出,準確的觸碰到了柴田比呂的筆尖,第二個煙圈往上一些,觸碰到他的鼻梁,第三個煙圈就比較奇異了。
居然是三個煙圈當中飛的最高的,飛向了柴田比呂的眼睛。
真是佩服內山理久的這一手吐煙圈的功夫,真可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煙草吸得久了,也會玩兒出新花樣,這是可以肯定的。
柴田比呂的眼睛甚至沒有眨過一下,更別說他那宛如幽靈般坐著的身體了。
他不想動,他也不想走,他就想這麼虛無的存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一百年一千年。
可是沒辦法的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酸辣刺眼的感覺。
應該是內山理久的第三個煙圈飛入了他的眼眶當中吧,雖然煙圈最後消失了,可是柴田比呂總覺得,還有那沒有消失的部分,應該是進入了自己的眼睛裏吧。
“你不知道,我不喜歡被人看著嗎?”
柴田比呂說話依舊還是很詭異,讓人真的不明白,他的那些飄忽不定的聲音究竟是不是在嘴巴裏說出來的。
亦或是這個人根本其實就不曾存在過,這些飄忽不定的話語隻不過是一些自己的幻聽。
“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怪癖!”
內山理久現在反而故意看著柴田比呂,頭也不轉了,本來他是不想惹這個人的,不過這個人既然惹上自己的話,自己倒要看看,這個肺癆鬼般的家夥還能搞出什麼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