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可以聽到窸窸窣窣的寫字的聲音,也可以聽到嘁嘁喳喳的“討論問題”的聲音···三節晚自習兩次課間兩次透氣,當然也免不了想睡覺···每個人思考時的動作都不一樣,李平的動作是拔頭發,不過不拔下來,把前麵的一撮頭發意思一下···而東哥認真的時候就是做的端端正正的,眼神嚴肅···這和阿棍的很像,阿棍就是把凳子放好前然後端端正正的,不時捎一下頭發,“唉下累···”的說一聲···海彬認真起來也差不多,一節課認真之後就可在走廊看到他出來透氣···老姐她認真到做不出題目的時候就趴到桌子上,咬咬手啊,咬咬筆啊···而樂雨認真的時候原本直起的腰慢慢下去,或者是用右手撐著頭,遮住從我這看的右眼···她說從小她媽就教育她坐直來,有的時候一不小心被她媽看到,一巴掌就拍在背上···做到累時或是睡醒了,喜歡伸懶腰,然後我就故意想要躲開她的手,其實根本打不到···
而我認真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呢?那得分兩個階段,第一做的出的時候,做的出的話認真起來就沒停,記得那時做政治做到連樂雨和殷海燕都受不了,“又做政治,唉…”。第二就是做不出的時候,那就會認真到睡著…經常就是做數學做到睡著。東哥很少做曆史,原因是一樣的,容易睡著。
關於認真,奕平還表揚過殷豔,“每次走到她麵前她都是在認真做事,有時還會被嚇到。”
下晚自習了,和海彬收拾收拾準備回家,而有很多繼續舍不得走,就像阿棍,想再做幾分鍾,而因為這樣,樂雨也再等幾分鍾,貌似會有蠻多人會帶書回去開夜車,看著教室裏充著電的台燈,看著早自習一個個帶書進門的人。唉…而我,不好意思,沒這習慣···
就這樣,基的本上就是一天的模式···
走在學校的路上,有時候會看到校長,不過身為校長的他卻走在路上沒人打招呼,不知道他是什麼感覺,但是我覺的這是他的悲哀…
有次晚自習回家,和海彬走在長廊,前麵校長的背影還是那樣。於是乎兩人走上前一人一句“校長好”…不知道歉什麼感覺?
十班確實很認真,從早自習就可以看出來,沙源鑫說過,有一次他和他們班上一個人比早,他六點就到了,沒想到那人五點半就在教室裏等他···他還說他們班有很多人有教學樓大門的鑰匙···我表示佩服,像我這種睡覺都睡不夠的人,怎麼會提前去上早自習···
說起老沙,他愛好英語,像單詞,隻要他看一節晚自習,你隨便問他都能說出來···
海彬還說過,一輪資料發下來沒幾個星期就預習完了···
在之前說過我決定改變,慢慢的還真的變了,改變了對女生隨性的習慣,慢慢的有人開始說我變了,像殷海燕就經常說:“李敏,你怎麼了···”,阿棍會說:“李敏,你怎麼了,你變了···”,原來隻要你想要改變,真的可以···
在外進修的孩子開始陸陸續續回到學校,開始攻克文化,久別重逢的人們會引起騷動···劉希同學是典型的代表,胡珊珊回來之後就坐在殷海燕邊上,兩個人很是快樂,胡珊珊標準式動作就是V型手勢放在臉頰旁邊然後笑得很開心···經常看到殷海燕和胡珊珊一起打打鬧鬧,我們坐在後麵也看的很開心···最有勁的就是殷海燕和胡珊珊一起上廁所回來的時候,老是在上樓梯的時候擠來擠去···
記得有一次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東哥笑了起來,本來我覺得不好笑的,但是聽到東哥爽朗的笑聲我就笑了,然後東哥聽到我的笑聲他又笑了,然後海彬聽到兩邊的笑聲他也笑了,就是說每個人都聽得到三種笑聲,於是乎就停不下來了···記得那時是在上自習,全班人聽到我們仨在笑···最後海彬受不了出去笑去了···而我和東哥醞釀了好久停下來了···
還記得又一次是在上數學課的時候,也是聽到東哥的笑聲,我兩又笑起來了,出於在上課,都憋著,一個意外,我連著椅子一起摔了下去,東哥手長單手扶了一下,可是不穩還是倒下一邊,東哥說奕平惡狠狠地看著我們···每次這樣的事情發生,轉過臉看樂雨這邊,就會看到樂雨和老姐同樣的在搖頭在念叨“受不了···”。
既然說起了東哥,就進入東哥專場,東哥有兩大摯愛,一是周傑倫,二是籃球,延伸出來就是聽歌和打球,再延伸出來就是周傑倫的歌以及科比···還特意買了一件黑曼巴的T恤。
高三的一次班級籃球賽,集合了賴海林,王偉和王偉他弟,外加一個二中的,還有一個就是東哥,那場賽本來我和老姐準備看看就走,沒想到十分精彩就留下來看完了···還有一次是和十班的友誼賽,沒有外援···而且奕平,鄒小斌也上,很是熱鬧···東哥每次打球之前都會來一瓶雪碧,貌似有提神的作用···
當餘慧玉回來之後,坐在胡珊珊的邊上,一桌子更熱鬧了···餘慧玉開始了連續吃包子的日子,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我看到包子都煩了,她居然沒有吃膩···有時候早餐是放在包裏的,殷海燕沒有看到包子就會說,“餘慧玉,包子呢!!!交出來!!!”,然後又說“我就知道···”。“唉···沒辦法啊,又要睡覺,又要趕得來學校···隻能吃包子了···”。
陳金生回來後,坐在老姐邊上,之後坐在另開的最後一排···最鬧騰的就是他的手機,經常時不時的響一聲···“會死哦···”,殷海燕又發話了···
邱罡回來的時候剛好是我看完《讓子彈飛》的不久,在一起去上廁所的時候,“走,放…”,“走”,“你可有看讓子彈飛”,“看了,普通話版和四川話版都看了,好搞笑”,“老搞笑了瓦,可記得那人報案後幾個兄弟的理由”,“那個,一個說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是瓦,還有個說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喜歡被動。老搞笑了,你可曉得薑文一家子好多人在上麵”,“薑文薑武兩兄弟”,“還有他爸”,“哪個”,“就是那個打麻將的”,“還會。不知道類”,“還有他老婆,打鼓的那個”,“好白的是吧”。“就是那個”。就這樣,上下樓梯就沒了…
早自習的路上,看到邱罡就會順便載一下他,還發生一件很烏龍的事情,在看到邱罡的時候,停在路邊,剛好肖思淳出來看到以為在等她,搶先一步上車…在這之前多少次路過她邊上都沒有讓她上車…
在那之後,就有兩個人搭順風車,但多數是搭著邱罡路過肖思淳…原因很簡單…
自從大量的藝術生回來後,學校的英語數學老師開始忙活了,藝術生由於長期缺課,文化分上不了就需要補課,當然是要費用的,奕平也開始了賺外快,班上自習課上就經常看不到他了···還有學校組織的補缺,那是不要錢的,我也去上了幾次政治補課···
一天天“固定模式”的過去,周練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於是乎學習壓力越來越重,就會有人開始厭學,有人開始身體吃不消···老姐的狀況最為嚴重···由於缺鋅外加身體素質不樂觀,再加上老姐親人的離去···在發生第一次“暈倒”之後,就時不時發生一次···
記得有一次是在上下午課之前,走在學校長廊,看到老姐,打聲招呼發現不妙,跟每一次發作之前一樣,呼吸困難,身體疲軟···她就真的發作了,坐在一樓,一個個熟悉的人看到都心揪一把···又得送往醫院,老姐這種病,來的快回的也快,吸吸氧就緩過勁了,那時候,最著急的就是文文了,總是不放心的跟上救護車···那份著急上火的樣子也讓人挺著急的···每次暈倒樂雨就服侍上了,倒水啊送藥啊扇風啊···
去贛州調養回來的時候,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說是缺鋅,我還開玩笑說是缺心眼···但這種東西哪能說補就補,所以老姐的病哪能說好就好···於是乎我就成為“專職司機”,搭到路邊上在去回家,每次離開我還回頭,生怕她暈倒在馬路中間,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還好,沒有發生過,老是讓我“失望”···
可不要小瞧老姐的號召力,自從老姐發病以來,殷瑞瑗也開始發病,而且狀態一樣,也是說倒就倒,說攤就攤···可能老姐是殷瑞瑗的精神支柱吧···像有次下完下午課之後,老姐有些呼吸不暢,就到樓下透透氣,隻是透透氣···我去把樂雨叫下來的時候,殷瑞瑗也在,她就急匆匆的跑向老姐,差點沒倒下···連我都快受不了,更何況樂雨,這兩人同病相憐的感覺···
還有一個是賴吟,她的是另外一種狀態,我也不知道,經常請假回家自習···在地理課的時候,“我的地理課代表呢?”,“沒來···”,就是這樣···
過完年之後我就辦了一張銀行卡,買了一張手機卡···記得有一次星期六去銀行辦事完回家之後,樂雨說她在街上叫我我沒理她,“舅舅,下午我叫你你沒理我···”,“還會,在哪裏?”,“在城裏那家好街坊···”,“奧···我是從銀行裏出來去回···”,“奧···好有錢偶···”,“你去好街坊幹什麼?”,“我和老李去逛街,路過···”,“買了什麼,蛋糕?”,“沒有,哪有錢···就買了一個~蛋撻···”,“你好意思···就買一個蛋撻···”,“本來我們就是去看看的,然後覺得不買什麼不好意思,就買了個蛋撻···”,“這樣啊,那你是怎麼叫的我?”,“就叫舅舅啊,叫了好幾下···你問老李···”,“下次到大街上直接叫名字,誰知道你叫我啊···”,“奧···是哦···舅舅,請客哇···”,“我哪有錢···”,“鬼···從銀行出來還沒錢···”,“我是去辦事可好,又不是取錢···”。
二月底三月初,賴海林的生日快來了,雖然那兩口隻都在樓下,而且還分了班,張晨還在秘密進行一件事,就是買本小本子,收集祝福語,賴海林這小子有福啊···當然這是賴海林先前不知道的,不知道他收到禮物之後的感覺是什麼···
慢慢的慢慢的對樂雨越來越了解,她不喜歡被人忽略的感覺,但卻又不希望成為焦點···她不允許別人亂動自己的東西,包括最親的人···她隨手亂放東西,鑰匙手機老找不到,其實就在桌子的一角···她愛理不理的時候習慣說“不知道”,她存有懷疑的時候習慣說“鬼”,她略有小火的時候習慣罵“王八蛋”···她像身邊很多人一樣,堅強外表下的柔韌···她也有小爆脾氣···
“其實我是我家裏最矮的”,“你可以先笑你弟啊”,“算了吧,等他比我高的時候怎麼辦?”,“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管他”,“我弟他的眼睛好大,幾漂亮子”,“比你的好大,好像你的也不大啊”,“鬼,我們一家人的眼睛都好大”,“還會···”,“我媽從小就灌輸審美標準,就是高,眼睛大,不駝背”,“那我怎麼樣···”,接下來又是她那標準式鄙視···
她的胃痛也有一個階段,老坐著不動說不定就是胃痛,坐著腳搭著捂肚子絕對胃痛,撐不住了就會請假打針吃藥了···而和很多人一樣,她也有黑眼圈,每天看著她的黑眼圈的深淺就知道昨晚睡得怎麼樣···有時候會想昨晚又聽歌聽晚···
她與老李之間有著很深的羈絆,從點點滴滴可有看的到···
而我上自習閑得無聊或是想要休息的時候,就會敲桌子敲椅子,也不是喜歡敲,應該是找罵···“再敲···”,於是我就敲了,“再敲一下試一下···”,然後我又敲了,“再敲就滾出去···”,於是我又敲了,“滾出去···”,“好,好,不敲了···”,等了一會,又敲一下,一雙眼就橫過來了,“不敲了,你繼續···”。
三月,到了體檢的時候,體檢之前,“樂雨,等你是坐車去哇···”,“嗯,你肯定不是···”,“是啊,那麼近···”,“你有什麼想法,請我吃早餐?”,“可以哇,等你們走的時候告訴我···”,“怎麼通知你···”,“等我告訴你我的號碼就是哇···笨···”,“好,你說的啊,記得,請吃早餐···”。
體檢前的晚自習,“記到來,這個號碼···”,“嗯,記到了”,“你是第四個知道我號碼的”,“這麼不吉利的數字”,“好,我先告訴別人,你當第五個”,“奧···不要···”。其實她是第二個,那是爸媽隻是知道我有個號碼而已,第一個是海彬···
那天的晚自習,奕平是這樣交代的,“明天要空腹去啊···”,“可可以喝水···”,“應該不可以,最好不要喝”,“那不會餓啊”,“誒···抽完血就可以吃早餐,醫院門口這麼多吃早餐的,還有近視眼的帶到五塊錢來,帶到手機來,可有人不知道我的號碼了···”,“都知道了”···其實那時我就不知道···
第二天起早摸黑,海彬打個電話來,樂雨也說發車了,就慢慢悠悠的騎車去陽明苑,到了之後等海彬下樓等了好久,等到下來樂雨打個電話來,“你在哪?”,“馬上就到···”,在那短暫的電話裏我聽到那時幸翛在笑···唉···我和海彬趕緊跑向人民醫院,發現就等我倆了···
站好隊,拿好票,準備抽血,子幹他們班也到了···
抽完血之後,和李平一起出來,“可有看到樂雨?”,“她們還沒有抽完”,於是乎和李平先去吃早餐,等我倆吃完她們才出來,唉···“舅舅,你吃完了···”,“嗯,你怎麼這麼慢···”,“我也不想啊,我跟她們去國光”,“嗯,好···”。
吃完早餐離體檢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幹什麼呢?打擺子···在大樓門口聊天···
等了蠻久,終於開始了,男生一隊,女生一隊,穿梭在上下樓···幸翛和邱罡遇到尷尬事,“你叫什麼名字?”,“幸翛啊···”,“我說你叫什麼,沒問你姓什麼···”,“就叫幸翛,你看一下”,邱罡的就直接念不出來,於是幸翛發話了,“我的比較少見還可以理解,哥哥的名字都不知道,唉···沒文化真可怕···”。
檢查眼睛的時候,要我們轉一轉,到我的時候,我就轉了一下,就聽到“不要轉這麼快···”,餓···唉···
等到檢查聽力的時候,是這樣的,在門口候著的時候,裏麵說“外麵的不要吵,裏麵測聽力”,等到輪到我們的時候,“向左坐”,好,向左坐。那人很小聲的說“青島”,我就跟著說“青島”,她又很小聲的說“重慶”,於是我就跟著說“重慶”,然後她很大聲的說“換一邊”,好,換一邊,那人又很小聲的說“武漢”,我就跟著說“武漢”,又很小聲的說“合肥”,就跟著說“合肥”,那人又大嗓門的說“下一個”···在這裏我不想發表評論···
輾轉樓上樓下的時候,碰到樂雨,她一個栗暴就敲過來,“誒···找打可是···可有體檢完···”,“沒有···你們呢?”,“也沒有,我先去了···”。
進入外科檢查,“好好,都進來了沒有···”,“都進來了···”,“好,關上門,把上麵的衣服都脫掉···”,“下麵的要不要?”,“天氣這麼涼,算了···都脫好了,圍著轉圈,看看腳有沒有問題···”,看著一大夥人光著膀子轉圈,真是搞笑···“差不多可以了,穿起衣服來,不要感冒”。
出來之後,看到子幹,“你可有檢查外科?”,“還沒有”,“要光膀子,有沒有壓力?”,“沒有壓力···”。
又看到樂雨站在外科門口,“可有進去?”,“沒有,裏麵怎麼檢查?”,“就脫掉衣服走走路···”,“還要脫衣服···”,“我們就是,不知道你們可要,你等著,我去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