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蹤了他們?”孟衝問。
江源搖了搖頭:“跟蹤?我不用去跟蹤,我知道那個女人的來曆,冬日和我去一家酒吧的時候我就見過那個女的。我在那個‘喧嘩’酒吧裏麵打聽到了女人的來曆還有地址。之後我就去看了看她的家,發現了那個跟蹤他們的人,那個家夥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來……”
江源沒有說下去,孟衝接著問:“你利用了顧成軍?”
“也不完全,那不是個計劃……”江源悲傷地勾起了一絲微笑,“但是,那天我看見冬日從那賤人的家裏出來後,我就忍不住了,我經常控製不住自己,我控製不住……我沒有辦法控製住!我去敲了那個女人的門然後她出來了……我就我就……”
“是你掐了她?”孟衝問。
“是,我看見她很驚訝,很害怕,臉都扭曲了。那時候我隻能感覺到,感覺到興奮,激動還有力量,源源不斷的力量!”江源說著眼睛閃動起了激動的光芒,“我幾乎停不下自己的手,直到,直到我突然注意到有人正在走上來,我很慌亂,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賤人已經昏迷了,我以為她死了!所以,我藏到了她的房間裏麵。進來的人是顧成軍,他一開始也以為人已經死了嚇了一跳,但是他更加變態,他沒有去報警而是將那賤人拖進了房間裏麵……”
孟衝眯了眯眼睛,緊了緊拳頭:“你一直都沒有離開麼?”
江源點頭,睜大的眼睛裏麵突然流出了兩滴眼淚,他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一樣癱在牆壁邊,嘴角扯出譏諷的笑容,道:“我沒有,我就呆在那裏,所有的過程,我都呆在那裏。我聽見了韓飛絮醒過來之後的尖叫,聽見了顧成軍粗魯的辱罵!我沒有敢出來!我沒有要阻止他!我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麼!我覺得惡心,又覺得過癮的興奮!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隻知道要是我出來救了她,她說不定會去報警,她會告訴冬日!她可能會毀了我!”
江源的身子一側跌倒在地板上,眼淚打濕了地板,打濕了他襯衣的領子。孟衝看著他,見他的身體劇烈的抖動著想要卷成一圈,像是個悲傷絕望的嬰兒一樣。
隻可惜他從根裏就爛掉了。
江源的身子打翻了錄音機,孟衝彎下腰將它拿了起來放進了口袋裏麵,然後無視了他回頭去看那個昏迷還沒醒的女人。她是被活活嚇暈的,孟衝蹲下身子看了看她蒼白的臉,然後伸出手掐住了她的人中,用力沒幾秒她就翻著白眼睜開了眼睛。
“裏麵的人犯聽著……”
外麵響起了陳宋熟悉的聲音,他正準備假裝著談判一下吧。孟衝站直身體從這小公寓裏麵灰蒙蒙的窗戶向外望去,外麵的天一片陰霾,白雲下是灰色的城市,好像沙塵暴籠罩了這座江南城市的冬天。
“對不起……對不起……”江源低嗚的聲音成了孟衝唯一聽見的聲音。
——————————我是真相其實藏在了他們的對話中的分割線————————
這次抓捕行動的陣仗完全大過了之前挖屍體的動靜,當所有人犯都要押送回警局的時候無數閃光燈在白天裏閃亮,這個小巷子被圍著水泄不通,車子都動彈不了,大概明星在家門遭人圍堵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孟衝坐在最後一輛警車的後排,撐著頭低頭看手機,一言不發。
“你是怎麼知道又想到江源才是真凶的?”前排的人終於忍不住了,看著後視鏡問孟衝。
“從冬日的話裏聽出來的啊。”她頭也不抬地說。
張星翻了一個白眼:“我當然知道是從冬日那裏知道的,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麼,怎麼跳出來的?”
“跳出啥來?”
“就是,你還有我們一直認為……冬日就是凶手,都在想怎麼讓他說實話了。”
“你不是沒在審訊麼?怎麼讓他說實話了?”
張星幹脆閉嘴了,跟她扯這個真是永遠得不出答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