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紀黑著一張臉聽著滿臉認真目光鎮定的孟衝說話,最後不得不放下芥蒂點頭。
得到了回答孟衝趕緊跑過去跟上霍泉。
院子的外麵全部都是警察,特警,他們在搜查整個監獄有沒有漏洞,外麵還停著兩輛救護車。孟衝多瞅了那兩輛救護車一眼,再跟上了霍泉。霍泉大步地往一輛押運警車走去,孟衝跟上他,道:“霍隊長今天的火氣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霍泉眼鏡後的眼神閃了閃,他沒側臉,隻是道:“今天發生了一件本來不應該屬於我管的事情。”
“但是你聽說了秦猛的事情了,覺得其中必定有問題所以來了。”
霍泉不驚訝孟衝的推斷,隻是道:“你知道是誰告訴我的麼?”
“當然,連紀警官。他把我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了您,就連我們在車上都有監聽,要不然我們是要偷走他卻開著一輛最顯眼的車。”
“……”
“其實霍隊懷疑我我也能理解,我的確很值得人懷疑的。不過,問心無愧。”
霍泉停了下來,側身過去看她,嚴肅略顯蒼老的眼神看著她,問:“那為什麼不把路程告訴你的事情告訴我們呢?”
孟衝也停了下來,她想了想,最後道:“因為怕霍隊就這樣被人分散了注意力,而且開始估量後果了。”
“什麼意思?”他隱隱怒了。
“我沒有說霍隊是退縮了,隻是,霍隊當了太久的警察了,看過太多的無可奈何了。霍隊認為路程是條大魚,然後又發現他隻是一個龐大黑魚塘裏麵的一條魚而已,那時候霍隊就在估量這後麵藏著有多少東西,開始找一個好切入的地方斷案了。”孟衝冷靜的看著他,“馬越就是霍隊想要的那個切入,他是個普通人,是個殺手抓到了沒有人有損傷而且還有可能有突破。可是,霍隊你知道,這是個魚塘,馬越隻是條魚,他隻是受人擺布而已。就算這個小切口能成功,王映不在了可能死了,他牽連不出任何人來了。定罪了又能得到什麼呢?最多得個平靜,得個結案。給魚塘喂魚的人才是問題,他們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威脅,更有可能正在買更多的魚苗。”
霍泉盯著她,一開始憤怒,慢慢又冷靜下來。
孟衝感覺他目光的壓迫,手裏滲出了汗。
“我不是說霍隊的想法還有方法是錯誤的,隻是明明有更直接更尖銳的方法,能毀滅的方法,雖然它時間要長,但是卻能起到更大的作用。”她在顫動中保持著自己語氣的平穩,“我不是警察,也沒有權力,所以沒有限製。霍隊有難言之隱我知道,我沒有,要是通過我的方法能讓王映身後的一切掃空,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去試。我不告訴霍隊秦猛的事情就是為了不讓霍隊為難。”
霍泉的目光更加的深邃了,良久,他道:“你的方法……不惜一切代價麼?去支配那些人的命運麼?你不想讓我阻止你。”
孟衝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道:“那些人,是要受到懲罰的人。”
霍泉道:“……你和你的父親一樣都是個瘋子。”
說完他再沒有跟孟衝說話的機會抬腳往押送車走去,孟衝在原地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剛剛和霍泉的對話已經要壓榨完她肺裏的空氣了,這個男人實在太有壓力了,被他審問實在是個痛苦的選擇。平靜下來,她擦擦手心裏的汗再往霍泉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