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和周擴幾乎相當將她押送進了公安局大廳,大廳的門口站在連紀還有一臉陰沉的老王,孟衝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看了一眼連紀環胸左手緊握的雙拳,她敢相信,這兩個不過的第一批的旁觀者,等她走上了樓梯會有更多的人在一旁看著。警局的紅人神探孟衝幾乎已經如同被捕一樣走過大廳。
禹城和周擴不用說什麼她就知道自己要往什麼地方走,上到二樓的時候陳宋突然從樓下跑下來,和孟衝撞了一個對麵,他僵在了原地保持著那個跑下樓的樣子。孟衝的腳步微微停了停,她能看見陳宋眼邊更深更多的皺紋,耳邊明顯的白發還有那雙憤怒,驚訝還有不甘的雙眼,內疚瞬間穿過了她的心髒。她知道自己欠的感情債已經堆到無法一一數清了,雖然自私一些說那些債裏麵大部分都是他人自願或者用更複雜的事情交換的,但是對於陳宋,她隻省下了各種的無奈和內疚。對於孟衝來說陳宋就是她半個父親,雖然沒有教會孟衝破案的手段沒有塑造現在的孟衝,可是沒有他寬懷的愛孟衝自認根本走不到這一步來。如今想要保護自己的陳宋卻隻能落得看著自己像是犯人一樣走進警局,兒子就夠了,現在“女兒”也是,這一年對於陳宋才是最難熬的。
孟衝無法對自己做任何解釋隻能繼續往前走,審訊室在不遠的地方,走廊亮著白色明亮的燈光,審訊室門口的燈下站著依舊如同雕像一般的霍泉,他毫無表情看著孟衝走過來。
“審訊室一號麼?”走過去,孟衝十分冷靜的對霍泉說。
霍泉微微低頭看著她,有些驚訝與她的冷靜,最後微微吸氣,道:“是的,希望配合。”
孟衝假意思考了一下,道:“視情況。”
霍泉沒有什麼再說的了,他走過去將審訊室的門打開,孟衝側臉往裏麵瞄了一眼,果然是童敏坐在裏麵麵帶微笑地看著她。
孟衝很配合地坐到她對麵的位置上,看看四周,道:“看來我們不需要書記員?”
童敏用手裏的鉛筆敲了敲那顯而易見的錄音機,笑道:“不用擔心,說實話就好了。”
孟衝無意賠笑,她微微揚起頭看著頭頂上那一盞她當初死活要公安局給裝的大燈,閉了閉眼睛。
“今天下午我們逮捕了在逃的何莉莉,有些新問題想要問問你。”童敏無視了她像是等待天神降臨的動作,直接切入主題。
“為什麼會逮捕了在逃的何莉莉,我以為她是個被害人。”孟衝也直接接了下話,盯著她好不退步的樣子。
童敏看看她突然歎了口氣搖搖頭將手裏的筆一丟,側頭看著孟衝:“你知道你要是這樣對待審訊,我們永遠不會有進展的,就像今天早上。你現在不是警察了,你是個證人或者知情者,我不能也無權給你透露任何信息。”
孟衝道:“看來我還不是個犯人。”
“那要看你怎麼想了,你那麼聰明一定會想出來的吧。”童敏還是皮笑肉不笑,她身子前傾還是保持著良好積極的態度,“你想吧,要不然我們能來一些咖啡耗個晚上。”
童敏果然是個培訓優良臨場應變能力傑出的審訊者,早上微微對自己做了試探現在就知道該怎麼對付自己了,孟衝即使死咬著“倚老賣老”還有轉移話題兩個方法也不會再啟什麼作用了。現在她是夾子下的蛇,七寸已經被人把握,太過張狂的話或許結果隻會一塌塗地。
“你問吧,我會盡可能回答的。”孟衝決定退一步。
童敏滿意地將自己的筆再次拿起來退後一些看著紙上的筆記,認真地問道:“你知道來人是馬越的原因是?”
微微皺眉,孟衝饒不情願地說:“我在兩個月前聽霍泉隊長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