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夏淮低啞的聲音有些奇怪,不過還能認出來。
“我還想請你幫個忙。”孟衝決定開門見山,再客套什麼也沒用。
“什麼?”他好像有些不情願。
孟衝猶豫了,沒有打招呼就請人幫不少免費的忙,就算夏淮是警局的一員,現在也該有些煩了吧。孟衝心裏那點要求別人的社會責任感突然就熄滅了。
“快說吧,我還有事。”聽孟衝不說話,夏淮開口道。
不怎麼求人的孟衝真覺得十分窩火,一般來說她隻要當麵請求別人幫忙基本上就沒人會拒絕,可是這個時候到哪兒去找人呢?
“嗯……我想你去了解一個謝語學生的資料。”最後還是決定大事為重。
“謝語?為什麼,又是一個你懷疑的學生麼?”
孟衝抓緊方向盤,她一天陰鬱的心情在夏淮的這一句話後瞬間變成了煩躁。
“他是我懷疑的人並不是警方的嫌疑人,但是我不能告訴你懷疑的原因,抱歉,如果我打擾了你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我道歉。我知道一直很麻煩你夏老師,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幫忙。”如果不是在心裏默念“淡定”十遍的話,她肯定已經將電話掛了。
“……告訴我他的學院。”
“好像是我們院的。”
“好像是?我們學校有近三萬人。”夏淮沉下口氣提醒他。
孟衝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而我手上有十幾具屍體!”
“那是你自願的。”
或許是夏淮的口氣太冷太諷刺,也可能是孟衝的心情已經累積到了一個崩潰的頂點上,總之,她幹脆地將電話給掛了。
等孟衝回到蔣潔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五點三十了,她的腦袋嗡嗡作響歎息裏都帶著些嘶啞,疲憊的好像就要虛脫過去,腦門上積著薄薄的一層冷汗,將鑰匙丟在裝飾的櫃子上,伸手撐住自己身體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吃一口東西洗澡再去睡幾小時好了。掏出自己口袋裏麵所有的東西隨意一放,走向廚房,迷迷糊糊打開冰箱,一眼看去都是瓶子,孟衝伸手拿出一瓶來,放在眼前仔細看著發現居然是白蘭地。
“……我們要這些酒做什麼?他們在冰箱裏麵做什麼?”孟衝喃喃道,將酒拿下,在冰箱裏仔細尋找了一番發現居然都是瓶子,連冰水都有,就是沒有固體食物。
“沒看見三明治在吧台上麼?”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孟衝先是愣了愣接著將酒放回了冰箱裏再回頭,蔣潔穿著睡裙雙手環胸不耐煩地看著她,視線一轉,果然看見了吧台上用保鮮膜包住的一盤三明治,趕緊走過去將保鮮膜一撕拿起來就啃。
“我該說什麼呢?你看起來就像是個流浪的惡鬼。”蔣潔略帶嘲笑道。
孟衝腦子還有嘴巴都跟不上蔣潔的思維,更跟不上她諷刺的語氣,隻能專注於自己手裏的食物來填飽自己。
蔣潔見她無視了自己突然一股怒氣上心頭,但是良好的素養還是讓她臉看著十分平靜,隻是眼角微微皺起,注視了一個勁吃東西的孟衝一會兒,她壓低嗓子道:“過了淩晨,看來你跟‘C011’案的淵源我是無從知曉了?”
孟衝嚼了幾口三明治,停頓了一下,放空幾秒,道:“你想知道我會告訴你的,不過要等我找回自己的思考能力之後。”
蔣潔正想說什麼孟衝卻放下了手中快吃完的三明治,轉頭直直去了浴室,現在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擺脫腦子裏麵猙獰的聲音,而睡眠是她知道最好的方法,她要好好睡一覺。蔣潔帶著怒氣的雙眼看著她行屍走肉的動作一時都要內傷了,她回頭瞪著那盤還沒吃完的三明治,在對峙幾秒後無奈地拿起來丟到垃圾桶,將盤子放到水池裏麵後,她感覺自己的傷口微微作痛起來,立刻雙手撐著水池,咬緊牙關。
傷口不時隱隱的疼痛讓她覺得一切像是個奇怪的預兆,卻又不想那麼的迷信,隻是在腦海中尖銳的提醒自己:將這一切結束,讓這一切結束!
蔣潔不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傷,卻第一次覺得這傷會永遠纏著她,如果一切不結束的話。
浴室響起嘩嘩的水聲,蔣潔微微側頭,眼神變得疲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