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唐劍的桌子前無聊地翻著桌麵上的案件資料,孟衝在等待一個可以給她透露最新消息的人來。又翻了翻總算看見麵色鐵青的禹城從樓下走下來,孟衝趕緊快步走過去。
“嗨!”她爽朗地打了個招呼。
禹城好像很不樂意見到她,隻是斜了她一眼之後就往一樓的辦公室走去:“現在還沒有最新的消息,不過王一則逃不了多久,等我們抓到他的時候就會通知你的。”
孟衝不解地皺了皺眉跟著他進了臨時辦公室,靠在門框上,道:“我怎麼覺得這是過河拆橋呢?我找到了犯人而你們坐享其成。”
禹城拿起辦公室的電話快速撥出電話,看也不看孟衝:“這招你應該最清楚才是。”
氣場不對,孟衝站直身體,剛想說話禹城的電話通了。
“我是禹城,有什麼急事麼?嗯,嗯,我明白了,我會去的,好的。”簡單的對話後禹城掛了電話。
“那是新消息麼?”孟衝問道。
“不是。”禹城搖頭,“是省裏的人給我的電話,需要我對上彙報工作。”
“對上彙報?難道馮局不需要彙報麼?”
“都要,今天差不多是時間了。”禹城的語氣隱藏著憤怒。
孟衝走進房間將門給關上,嚴肅道:“如果我們有什麼問題的話,我猜現在是個好時間來談談了。”
禹城深深歎口氣,回過身,年輕隊長的臉上是隱忍的表情,眼睛裏攢動著火焰,直直看著孟衝,嚴肅地開口道:“我還有二十天時間,這二十天時間裏麵,我需要做到兩件事情,事情一證明已經‘死去’的王映身上大部分的罪證,然後從根本上剿除他的黨羽。”禹城狠狠地說著“死去”兩個字,“第二件事情則是抓住殺死王映的人。”
孟衝一言不發,黑色的雙眼如同堅石,迎上禹城銳利的目光,兩人在對視間交火著。
“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我覺得這兩件事是一件事,王映的死無謂於是他內部的問題。他是黑社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是早晚的問題。可是看完了所有的檔案後,我突然發現自己麵對的問題比這個複雜多了,牽扯的人多了,聯係也複雜的多,就連感情都理不清剪不斷。除了這個以外,原來以為這個案子最大的障礙是這個地下組織太過龐大,時間上的準備不夠。”說到這個,禹城自嘲地咬牙笑笑,“可是原來最大的根本不是這個,最大的障礙是,對手是誰根本不知道。本來以為是王映,以為是張一水,現在才猛然發現敵人一直在變,不停的被人‘創造’。在問題百出的時候,總有新的敵人出現,他們來的總那麼是時候!”
孟衝看著他“咆哮”的臉,平靜道:“你這是抱怨麼?”
“抱怨?不,我這是清醒了。”禹城向孟衝走近兩步,“孟衝,你是這個案子裏麵最大的意外,你的無處不在讓我疑惑,也讓我欣賞。我覺得你是個勇敢正義的人,在警局裏麵十幾年來都為這個城市造福。我很奇怪為什麼我敢信任你,而那些與你一起公事了十幾年的警察們卻不敢,陳宋,馮嶽,還有王之行,他們處處防著你,又處處讓著你,最後為了情麵和破案又不得不依賴你,於其那麼矛盾不如精誠合作啊?可是我每次提議,所有人都會反對我,我真的很奇怪。孟衝,你自己不奇怪麼?為什麼那些最親近你的人卻最不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