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環繞著一股洗潔精的味道,空氣裏麵摻雜著樹木泥土的味道,燥熱的空氣證明大雨已經停下了。馬越微微皺了皺眉,他恢複意識的第一瞬間就感覺到自己手腕上勒緊的繩子,他努力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頭,雖然麻木但是他還能感覺到手指的動靜。他的臉壓在幹燥的床單上已經麻木,睜開雙眼的一瞬間眼前是床單撲麵而來的白色。

“你醒了?”有個略帶疲憊的女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說話,嘶啞的厲害,她好像也意識到了這點,用力咳了兩聲,“我好像有些感冒了……”

馬越嚐試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基本上能確定自己像是一雙筷子一樣被死死綁住了雙手手腳,手被綁在背後,他用手指努力地想要碰一碰那繩子的質地。

“如果你想的是掙紮開然後逃跑的話,我能勸你別想了。雖然我殺人的手段沒你多,但是綁人的方法還挺多的。”那個女人說。

馬越覺得他聽過這個聲音,他努力抬起自己的上身側過頭去看,但是強烈的陽光卻使眼前一片模糊,在努力眨了幾次眼睛後他才能看清楚麵前的女人。是孟衝,麵對她的臉,他幾乎不需要任何的思考時間。

孟衝穿著一件軍綠色的短袖襯衫一條牛仔褲,靠著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坐著,側著頭平靜地看著馬越,眼睛裏麵有些沒休息好的血絲。

“本來我想要用些比較沒人道的方法來,但是後來我放棄了,因為這裏實在是不隔音。”她有些可惜地對著馬越聳聳肩。

馬越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思考無法幫助他完成任何事情,他唯一想要做的,隻是將自己解綁然後完成自己的計劃。

“而且對著你放那種音樂很有可能反而會讓你激動起來。”孟衝繼續說,“失眠對你來說一定很不陌生。”

沉默,孟衝看著他僅有的表情就是沉默。

好吧。孟衝對著自己還有剛剛浪費的時間歎了一口氣,從身後抽出了一個文件袋走向馬越,她蹲在離馬越的床邊,從文檔裏麵拿出一張照片,然後自己看了看,麵對上麵綻放著陽光的郭新雨隻能在心裏歎息。她將照片放到馬越的眼前,讓他看了兩秒,孟衝仔細地觀察著他臉上任何的變化,接著緩慢問:“你見過他麼?”

馬越的身子一動不動,眼睛掃過了一眼郭新雨的臉,立刻移開了目光,在照片上掃了一圈,沒有作答。

沉默與沉默是有差別的,表情和眼神能告訴人更多。

“好吧,看來你是認識的。”孟衝略帶滿意地收回了照片,再從文檔袋裏麵再抽出了另外一張照片,這張照片上是個孟衝還不認識的人,她放到了馬越麵前,“這個呢?”

馬越依舊是毫無表情地看著照片,盯著照片上的人,再掃過了整張照片。

“好吧,這個可能不認識。”孟衝觀察著馬越的眼神,收回照片。

接著她從裏麵拿出第三張照片放在馬越麵前,馬越掃過了照片裏麵的人,和上次一樣環視了照片一圈,繼續一言不發。孟衝微微眯了眯眼,將照片收了回來,再拿出下一張。馬越的反應和上一次一樣。孟衝有了些把握,於是她拿出第五張放在他麵前,馬越眨了眨眼看著那張照片,與第二次反應一樣。

“OK,我看我們今天收工了。”孟衝將照片放回了文件袋裏麵,直接席地而坐,平時著捆綁在床上的馬越,“你知道我不傻,不會指望你告訴我一時間馬上告訴我很多事情,好在而言我有自己的武器,而且也有些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