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這天氣美的能開花。湖裏長出嫩嫩的荷葉,比花兒更軟萌。魚在荷葉間嬉戲,鳥在柳樹上唱歌。
湖上飛鳳樓,就像一隻九天飛舞的鳳,在此棲息。
大廳裏,鹹向陽抱著一條裙子,翻來覆去的摸,讓別人都起雞皮疙瘩。
這條裙子確實美。紫金色,亮瞎皇後的眼睛。神秘的花紋,比皇帝身上的龍更高大上。質地比皮甲柔軟,比綾羅又更有個性。日常穿,未必不行;打仗穿,同樣適合。說實話,就是當嫁衣穿,也蠻不錯。
鹹向陽一向愛大紅,抱著這就不放。
瑪瑙美人嘴利索:“你再摸,小心主公跟你急。”
雙魚、恬妡、唐佳等看著瑪瑙,咱說話能別這麼含蓄麼?
瑪瑙不含蓄:“她就是想多摸幾下,摸成她的。像災民拿著饃吐口水,變成他的。但這個裙子就這一條。卓姐為了處理紫金藤,費了多少心思試了多少方法,僥幸成功。”
美人們一齊看著瑪瑙,吐、口、水!再看鹹向陽小姐,確實就差舔了。
鹹向陽怒!胸一挺:“本小姐摸怎麼地!”
瑪瑙看著她胸器:“你穿不成。”
美人們亂笑,鹹向陽小姐胸器殺傷力太大,春天到似乎又長一圈。
鹹向陽放下裙子,撲過去抓瑪瑙,不信教訓不了一個丫鬟。
瑪瑙提著裙子跑飛快,真飛起來,竄卓穎婖身後。
鹹向陽火上來,推開卓穎婖要繼續追殺丫鬟,長得太水靈的都是妖精。
卓穎婖眼睛一瞪,大管家氣勢上來。老娘還鎮不住你們這些小娘們!推,使勁推。
鹹向陽使勁推,用胸器推,朝後邊揮手:“一塊來!推動卓姐本小姐有賞!跟你們講,勾搭那些小將軍要趁早,主公和主母下手就挺早。”
美人們無語。就鹹向陽小姐命好,主公收拾她都不痛不癢。
瑪瑙站窗前珠簾下,美人像幅畫,愉快的起哄:“一塊算什麼,鹹向陽小姐有本事自己推!推動了以後卓姐就不管你。”
鹹向陽泄氣:“卓姐是大管家,誰管不著?”放棄艱難的目標,又撲向俏丫鬟,“本小姐教訓你!你說這回看上誰?又想勾搭誰?”
瑪瑙提著裙子就跑,跑到主母身後,告狀:“鹹向陽小姐覬覦你裙子!”
俞悅瞧著鹹向陽:“信不信我讓潘二公子休了你?”
美人們一齊亂笑。主母太強大了,休了楊探花,再送個西門郎。
鹹向陽皮厚,胸一挺:“你能找個比我大的?”
俞悅過去拿著裙子,上麵滿是鹹向陽爪印,回頭看著她胸:“赤瓜。”
莊上弦、莊太弦、伍彬、陳真等一塊上來,馬補正做好赤瓜餅,一臉金燦燦笑容。
管士騰、危宇、葉南等也上來,一分鍾將赤瓜餅吃完。馬補飛快去又端來一大盤,除赤瓜餅,還有幾種蔬菜餅,野菜餅。春天那,貌似隨便將什麼烙餅,隻要熱乎乎,就香噴噴。
嶽飛和安東納一塊過來,回頭瞧瞧湖,好美的地方,不過這會兒要緊事:“我從邯鄲來。荊王羅建霄在街上遇見鄭思思小姐,將她搶回去了。”
莊太弦、伍彬一齊衝到嶽飛跟前。
嶽飛退後兩步,別找他報仇:“邯鄲快傳開了。鄭家得到荊王消息,要納鄭小姐為妾。”
伍彬咆哮:“欺人太甚!”
莊太弦一頭往外衝,衝半截又回頭看著兄長,眼睛通紅像狂獅。
莊上弦一身冰冷。管士騰、危宇、葉南等都不說話。
俞悅拉著莊上弦的手,也渾身冰冷。這種事兒發生不少,但每一次發生,尤其輪到自己頭上,滔天之怒!正是因為羅擎受無所不用其極、無恥無下限,鹹晏、危樓等很多人都沒成親,就怕扯出一些事。事實證明,怕沒用,該來還會來。
莊太弦看大家不說話,氣氛越壓抑,他火越大,幾乎要暴走。
俞悅一聲冷喝:“冷靜!衝動解決不了問題!衝動才會讓他們得逞!你該回邯鄲,但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許衝動!我有個辦法。”
莊太弦立刻盯著嫂子,有什麼辦法,他不衝動。
從小到大經曆了多少,他現在衝動,或許以為莊家已恢複榮耀。其實不然,和羅家的鬥爭正在持續升級,離勝利還早。他抹一把臉,真的能冷靜。
莊太弦眼底閃耀著殺意,莊上弦猛一股寒氣加在他頭頂。
莊太弦看著兄長,看了很久,眼裏的殺意一點點褪去,他聽兄長的。
莊上弦生冷的下令:“你回去後,留在府裏什麼都別做,隻對外申明,動莊家女人,血濺三尺。”
莊太弦看嫂子一眼,若是誰敢動嫂子;不過他不能衝動,嫂子有主意。
俞悅說道:“你應該讓鄭小姐知道你回邯鄲。這種事對女子最難。至於鄭家如何選擇,不要幹預。羅家若是搞不過,肯定會賜婚送你個小姐、公主至少是郡主。你最近表現讓羅家更緊張。但我們沒實力時韜光養晦,現在不用了,卻也要注意分寸。”
莊太弦腦子愈發清晰,不過嫂子究竟什麼主意?
俞悅和莊上弦耳語,杏眼看著他,行不行?
莊上弦點頭,冷酷:“就這樣。”吩咐莊太弦,“若羅建霄納鄭小姐為妾,你也別管。”
伍彬大叫:“為什麼?”
陳真像高嶺之花兒開:“因為羅家有一百個理由解釋,最多將羅建霄打一頓。莊太弦一個人鬧,容易被利用。”
伍彬一拍腦門:“像現在,不動是最大的威懾。可這口氣我咽不下!”
卓穎婖接話:“生活中很多苦難,你不咽也得咽。這事兩個方麵,一是麵子問題,一是鄭小姐是否失身。我們若坦然麵對,就無所謂咽不下。”
莊太弦咬牙,看著兄長,看嫂子,向卓穎婖行禮:“卓姐教訓的是。罪在羅家。”
羅家作孽還少嗎?鄭思思是無辜的。
俞悅想起鄭小姐,再想這主意誰出的。因為她讓表姐休了楊佑年?她不會自己往上套。而羅建霄,這有著周家血脈的怕死鬼,羅擎受的狗,還在替羅擎受作孽!
陳真提議:“此事不用隱瞞,我們受此大辱,隱瞞真相誰能理解?莊太弦不如一路大呼含恨闖出北軍、赤峰城,比直接散布消息更好。再做適當解釋。”
莊太弦牙齒要咬碎了。但要最痛快的報仇,連本帶息的討回來!
莊上弦氣勢又壓在莊太弦身上,說什麼都無力,男人要幹。
莊太弦氣勢終於暴走,怒發衝冠,強行突破。
老婆被搶!因為他實力不夠!不用等太久,誓必屠滅羅家的所有禽獸!
三日內,從赤峰城到邯鄲都傳開:羅建霄搶莊太弦老婆!
又數日,消息幾乎傳遍天下,傳到大梁城。
大梁城立刻給莊上弦傳信:羅宋國如此對待莊家,殷商國深表同情。
梁縣,是大梁城北邊一個縣城,雖然是尼羅爾國到羅宋國必經之地,其實不算大,地理環境也不好。
尼羅爾國占據之後,縣城內完全成了兵營,這樣也隻能容納六七萬兵馬,號稱十萬當然是號稱。在尼羅爾國邊境是駐紮了十萬大軍,隨時可以殺入羅宋國。
縣城內的百姓活著的都做苦力,城外又抓來不少,將梁縣照著大梁城修,要修成尼羅爾國在羅宋國的橋頭堡。修了一年多,已初具規模。
今夜天黑,風大,貌似一場初夏的雨正在醞釀。
溫度也偏低,在城外山頭多蹲一會兒,手腳有點冷。再看縣城,規模就這麼大。
到處點著燈,有的還在操練,有的煮一大鍋邊吃邊狂笑,說著尼羅爾國聽不懂的笑話。不過這回多半是在笑莊家軍,莊上弦弟媳婦被人搶了,哈哈!
城中間大將爾紹戎的院子,燈光格外亮,美酒佳肴格外香,笑聲格外爽朗。豪放的說笑聲隨夜風刮遍梁縣、刮上天。
這等笑話,百年不遇,咩哈哈!窗戶上眾將校的影子東倒西歪。
裏邊大廳,周圍設了好多酒席,眾將校坐那兒,手裏摟著美姬;中間生著火堆,廚子有烤肉有烤酒,不少是尼羅爾國的特色。
爾紹戎坐在前麵主位,手裏端著酒,身邊隻有一親兵,地上放著一柄大板斧。並未像其他人得意忘形,也不管他們,這樣喜聞樂見的事,確實值得開心。
一個粗獷的校尉向大將敬酒,找話:“主公英明,覺得莊上弦會怎麼做?哈哈他若是直接殺回邯鄲那多好!不知莊上弦能否殺了狗皇帝?”
旁邊席上一個精明的中年人,搶話:“莊家三代愚忠,不可能弑君。”
校尉拍案而起,醉醺醺又三分醒:“怎麼不可能?莊上弦殺多少人了?真是個屠夫!該去將羅宋國那些狗東西都屠了,我支持他!”
一幫人亂喊:“我們都支持墨國公哈哈哈!”
有人起哄:“主公英明,我們用實際行動支援吧!”
“殷商國已經準備動作,不能讓他們搶先!他們占據大梁城,咱在這犄角旮旯!”
越說越笑一輪酒又下去,有的摟著美姬上下其手,美姬嬌媚婉轉的聲音混在其中,夜瘋狂。
爾紹戎突然提著大板斧跳起來,一身氣勢爆發,殺氣凜然。
其他將校都嚇一跳,酒醒了一大半,有的鏘鏘拔出刀劍,有的抱著美姬滿地滾,美姬一片尖叫,今夜瘋狂遊戲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