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死了別怪我(2 / 3)

其他人跟著爬起來,一些人又腿軟跪下,還是跪著舒服。

皇帝很怒,一點不想裝好臉色:“莊家軍的責任是保家衛國,不是濫殺無辜!”

莊上弦非常冷酷:“寡人殺的都是該殺之輩。”

俞悅補充:“一些人是為天下太平必須做出的犧牲。”前麵算解釋,後麵不是,“仗打完了,暫時無事,開始算後賬。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何太急?殷商國會侵占大梁城,項楚國盯上整個南陽郡。陛下不在乎大梁城的百姓,也不在乎江山社稷。莫非你以為天下是你一人的?或者羅家是你一人的?”

羅擎受差點被氣吐血。

羅格好像聽懂一點,這時候又有理智:“你說什麼南陽郡?”

俞悅大方解釋:“在殷商國侵占大梁城後,項楚國準備沿馬林大河向上侵襲青岩,再沿青西江往下,青西江和馬林大河夾著的正是南陽郡。”

鹹晏一身匪氣:“跟他們說什麼,隻要不是事實,他們可以不認。就算變成事實,他們依舊可以不認。任性啊。”

俞悅正好閉上嘴。看莊上弦就極少廢話。

羅擎受、一夥、想說的也不用說了。本來,殷商國、項楚國怎麼可能和羅宋國握手言和?不過是莊家軍威脅最大,準備將莊家軍搞死,大家再繼續搞。

皇太子要說兩句:“危言聳聽,項楚國怎麼可能侵占南陽郡?”

這話說的。羅宋國至今不到百年,江山是從前朝搶來的。南陽郡又為何不能改姓?

一個內侍匆匆跑來,一看就和大慶宮的不一樣。

句廉,是毓慶宮皇太後的內侍,白白嫩嫩又塗脂抹粉十足的娘們。內侍雖然不男不女,大慶宮的內侍總比後宮粗糙些,尤其昨兒熬一夜。

內侍不是隨便就能跑到大慶宮、尤其大慶殿這個時候,不過皇太後特殊些。

句廉被滿朝文武盯著,又站在莊家軍中間,兩腿直打哆嗦,溫柔細氣甚至像蚊子哼哼:“皇太後召見俞二小姐。”

俞悅一愣,皇太後盯上她了?還以為桐國太夫人會先鬧進宮。都是老妖婆。她回過神忙拒絕:“不去。皇太後常年病著,萬一我去了她死了,回頭又怪我。”

句廉愣了。好多人瞠目結舌,俞二小姐越來越剽悍。

鮑為雍大怒:“混賬!”

俞悅回敬:“老賊!”

鮑為雍登時吐血,不想吐莊上弦幫他。鮑為雍伸手指著莊上弦和俞悅。

俞悅正愁懟皇太後老妖婆不妥,鮑為雍就不同了:“你說說,百姓流離失所,你老神在在;大梁城失守,你老神在在。你一天到晚都在做什麼?屍位素餐!你活著就是浪費糧食,浪費民脂民膏!你還有臉在這作威作福。”

鮑為雍這回真吐血,一陣咳嗽,對了之前就病著沒好。

俞悅正好又懟他:“政事用不上你,殺敵更不行,病入膏肓老邁昏聵還賴在這兒做什麼?”

莊上弦生冷的開口:“朝廷與我們無關。”

俞悅理由充分:“但他先罵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也是有感而發,隨便說說。”

鮑為雍一夥、什麼子侄、女婿舅舅、狗腿等,正要和俞悅找場子。

莊上弦一眼掃過,星眸藏著鋒利的戰神之劍,嚇得他們全腿軟;反正俞悅是隨便說,莊上弦又承認無關,這場子已經沒有找的意義。

句廉又刷存在感,扭扭捏捏哼哼唧唧:“皇太後要召見俞二小姐和墨國公。”

俞悅繼續戰鬥:“原來皇太後要坑的是墨國公?或者,她對朝廷和戰場這麼感興趣,不如來大慶殿好了。”

這是說皇太後想插手朝政。按說後宮是不允許的。

其他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皇太後是尊貴,但隨便召見大司馬大將軍,確實有不妥。

皇帝怒極,不需要別的理由,看莊家軍這些人這麼囂張就特怒:“母後要見你們還不行了!”

俞悅看羅禽獸都口不擇言了:“行,必須行!這天下你說了算。看來皇太後都知道莊家軍辛苦,要請我們喝茶。盛情難卻,不如我們都去喝杯茶,你們也跟去看著,萬一皇太後死了千萬別怪我,怪我也不認。”

我們是指莊家軍所有人,你們則指滿朝文武,人多些熱鬧。

皇帝氣的下旨:“周無忌、周無瑕、蕭邦、你們去。”

周無忌,昨兒讓他接手百裏飛熊,人其實在宮裏。他和羅建霄一樣,都是羅擎受的狗。現在站出來,雖然太守不做,依舊穿著紫袍;濃眉大眼幹淨正氣,不過弱弱的像個傻逼,白浪費周家的好相貌。

周無瑕依舊是刑部侍郎,看著挺像回事。不過皇帝將他們同時叫上。

蕭邦長得比周家兄弟略差,氣勢卻強得多。本來去後宮,但昨兒蕭淑妃剛死,現在還沒來得及發喪之類,所以整個事兒搞得。

皇帝點的還有鮑家幾個子侄、女婿等,人多果然氣氛好。

俞悅和莊上弦率先走出大慶殿,還沒在皇宮逛過。

鹹清昨兒皇宮前突破,現在把皇宮逛一遍,很有意義。莊家軍其他人基本都是第一次進宮。

句廉在前麵領路,俞悅在後邊卻不緊不慢,周無忌、蕭邦等也不敢催。

大慶宮挺大,氣勢恢宏,威嚴肅穆。

出了大慶宮,一陣花香撲鼻。春風裏蝴蝶蜻蜓飛舞,陽光下百鳥唱著清脆的歌。恍惚好像不是禁錮齷齪的皇宮,而是風流浪漫的世外桃源。

桃花開在路邊圍牆下。春光裏,各種樹木新長的枝葉也五顏六色、嬌嫩軟萌,剛破土的草透著一股清香。昨兒一場冰雹,顯然影響不大,隻要陽光出來,生命就會蓬勃生長。

俞悅仰望一棵棵古樹,這會兒剛萌芽,沒有綠樹成蔭,反而像老太太賣萌。皇宮曆史悠久,曆史還將一路向前。

其實,皇宮雖是不得見人的去處,亦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一小撮人、天天就在這點兒地方打轉,怎麼都要弄個花團錦簇,奢靡無度。

然而,人非草木,草木亦非人,它們有它們的生命,有它們的熱愛,它們的芳華。

人把花兒種下,至於花要幾時開、幾時謝,就再由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