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婆的奔馳在黃土路上,馬蹄踐踏起一片黃色的煙塵。
雲無邪小心的縮在馬車角落裏,小小的車廂塞了快二十個人,所有人都被擠成一團。
車廂裏的味道非常糟糕,雲無邪把臉湊到木板的縫隙裏,努力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女人小聲的啜泣和呻吟聲充斥在耳邊,這裏大多數都是來自草原的遼人女子,性格桀驁不訓,所以大多數身上都帶了傷,雲無邪是這群人裏看著比較齊整的。
此時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手裏捏著顧薇給他的刀片,借著身體和馬車的遮蔽,小心的從裏麵的衣服上割下一小片布料,然後順著馬車的縫隙塞出去。
“你,你在做什麼?”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小心翼翼的詢問,雲無邪一驚,猛然回過頭去。
一個頭發淩亂麵色枯黃的女子正好奇的看著他。
“……”
“你在做什麼?”她說的不是遼語,所以雲無邪就聽得非常清晰,畢竟周圍都是嘰裏咕嚕不成句子的遼語。
雲無邪警惕的看著她沒有回答。
周圍的遼女也安靜了一些,目光仇恨的看著這兩個齊國人。
那個女人大概也意識到了周圍人的目光,安撫的看了雲無邪一眼,然後低著頭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車廂裏又恢複了喧鬧。
一個身子向雲無邪擠過來,正好圍出來一個狹窄的空間。
“不要怕,我不會說出去。”
雲無邪警惕的看了對方一眼,把刀片收回到袖子裏。
“我叫蓮霧,你叫什麼?”
“……”雲無邪倚著車廂閉目養神,應該用不了多久,鉤沉就會追過來了。
這一次出來非常不順利,既沒有打聽到神藥的消息,也沒有找到於神醫。
雲無邪有點擔心,也不知道顧薇現在怎麼樣了。腹部一陣刺痛,有濕熱的液體滲出來,傷口又崩開了,這幫該死的奴才在不快點,自己就真的栽了。
心裏估算了一下距離,雲無邪又摸出刀片小心翼翼的從衣服裏割下一塊白色的布條,順著縫隙塞出去。
蓮霧一直偷偷的觀察雲無邪的動作,聰明如她,很快也猜到了這個人的行為,她長了個心眼,這人周身氣派跟她見過的人都不一樣,一定是出身富貴人家的小姐,她小心的挪動身子,遮擋住周圍人的目光,然後對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來。
雲無邪感受到蓮霧的動作,看了她一眼,然後收起刀片,繼續閉上了眼。
也不知道這個顧薇什麼來頭,這個刀片雖然很薄但是韌性十足又鋒利異常。
“老板,來一碟子燒餅,五碗涼茶。”
一隊馬車停在路邊,五六個身強體壯的男人衝進茶寮,為首的長臉男子對著大聲喊道。
“來嘞!”
茶寮老板手腳麻利的裝了一碟子燒餅,放在桌子上。
長臉男人站在桌邊端起涼茶大口喝了起來。
“別他娘的磨磨蹭蹭的,喝完了還要趕路。”
眼看著有個手下目光落在別的吃食上,長臉男人對著幾個人催促起來。
一大碗涼茶下肚,把自己的水壺灌滿,長臉男人一腳一個,把幾個人踢出了茶寮。
自從長臉男人幾個進門,茶寮角落裏吃飯的幾個人就注意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