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並不是意外。”何景雲目光沉靜,“那些人應該是衝著你們來的。”
顧薇驀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何景雲,“怎麼會?那些人不是土匪麼?土匪下山劫掠商隊不是很正常麼?這事怎麼可能跟我們兩個有關。”
“而且,我們兩個——”顧薇指著自己,不可置信的看著雲臻,“有沒有搞錯,看起來我們兩個也不像有錢人的樣子啊。而且比較起來,你更像是他們的目標好吧。”
顧薇心裏默默的腹誹,他們昨天晚上的房間還是何景雲大發善心讓出來的,就這樣險些露宿草窩的兩個人,竟然還能吸引百十號人的盜匪劫掠?
這些盜匪難道腦子壞了?
顧薇心裏這麼想著,看著何景雲的眼神就憤憤的,總覺得自己才是被連累的那個人。
何景雲被她敢怒不敢言的眼神逗樂,嘴角微微上揚。
原本緊張的氛圍頓時一鬆,何景雲就是有那種能力,不自覺的成為人群的焦點。
他的一個表情動作會直接影響周圍的氛圍。
冷眼旁觀許久的雲臻頓時有點不高興。何景雲就是一個笑麵虎,這種人最難應付,顧薇這種傻乎乎的就應該離得遠遠地。
伸手拉著顧薇的身子往邊上挪一下,顧薇的視線立刻從何景雲的臉上挪來。
雲臻臉色十分鄭重的看著何景雲,“何大當家的名聲在下也是了解過的,既然你說了這話,那麼一定是有什麼發現了。既然這樣就不要賣關子了,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
顧薇原本對雲臻擋住自己的視線很不滿意,這會兒聽到雲臻的話,立刻就來了精神。
雲臻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何景雲不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他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說不定真的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兩位注意到那個重傷的書生?”
何景雲意有所指的將重傷兩個字咬的很重。
顧薇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個瘦高的身影,那人現在不是就在商隊裏麼?
何景雲當時還很奇怪的收了那人的銀塊。
顧薇對那個書生的印象比較模糊,她甚至都沒有太注意那人的長相,隻是對何景雲奇怪的態度有點好奇。
“那人有問題?”
雲臻雖然是疑問語氣,但是語氣裏已經有了幾分相信。
何景雲頷首,“這人確實有問題,而且我確定這人跟昨晚的事一定脫不了關係。”
何景雲從桌子下麵的小格子裏掏出一個白色的棉布手帕,打開手帕裏麵包裹著一小塊銀子。
銀子個頭很小,隻有指甲蓋大小,上麵還勾勒著一些魚紋,像是從什麼器物上剪下來的。
顧薇這些天是不是的就玩一把徒手搓銀子的絕技,所以對這種碎銀子比較了解。
以前顧薇以為那些銀子都是特定的形狀的,後來才知道出了官銀,尋常百姓用的銀子都是奇形怪狀的。
為了交易方便,老百姓就把銀子做成各種簡易的形狀,然後用的時候按照自己的意思剪成碎塊。
銀子質地柔軟,剪裁都很方便。不過這種魚紋倒是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