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古幽山外圍,一粗衣麻布的少年手持長劍,腰間斜跨著一柄木弓,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其中。古幽山風景瑰麗,山頂終年雲霧繚繞,山中草木極為茂盛,因此其中不乏藥效極高的靈芝仙草,但那大多在古幽山深處,而外圍不是說沒有,隻不過那需要極佳的運氣才能采到。
而此刻軒舉卻無暇欣賞那秀麗的風景,今天如果不能好運采到一棵藥草的話,怕是隻能去那密林深處了,獵殺幾隻野獸來換點錢幣,當然了若是能獵殺一隻入了階的妖獸,那一個月內都不用為藥費發愁了,可惜,軒舉遠沒有那種實力,若說正麵搏鬥的話,一隻體型稍大的野獸就能讓軒舉拚上性命了。
軒舉在最外圍細細尋找了一圈之後,無奈地歎了口氣:“爹的病是不能再拖了,看來隻能去那較深處了。”
當下少年也不再遲疑,邁起腳步小心翼翼地向那古幽深處走去。
然而剛踏入內圍沒多久,一頭土狼,就呲牙咧嘴地向那少年咬去,多年捕獵的經驗使少年急速閃身,劈劍就向土狼腰上砍去,而那土狼的速度極快,那一劍隻是蹭破了點皮毛。
那隻土狼一擊不中,立刻轉過頭立定身軀,這次沒有再冒然進攻,隻是用一雙森冷的目光瞪視著少年。
少年看著那略泛青色的皮毛,心裏一緊,顯然這隻土狼還需一段不短的時日才能入階,而那時全身的皮毛會變成青色,口中還能釋放小型的青色風刃,到時便能稱之為一階妖獸——青土狼。
但這隻土狼已經足可以比之凶猛的野獸了,想到此處,少年愈加握緊了手中的鐵劍,凝視著那隻土狼,一人一獸就這麼對峙著,都在尋找空隙給對方致命一擊,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少年額頭上的汗漸漸地多了起來,直到某一刻,汗液浸濕了眼睛,眼中酸澀,少年本能的一眨眼,想減輕眼中酸痛,然而就在那一刻,那隻土狼就飛速撕咬了過來,少年本能地想要躲避,隻是剛剛把頭挪過去一點,土狼就飛奔而至,利爪撕扯過衣衫,鮮血帶著幾片碎肉飛舞在空中,血流從幾道爪痕快速地滲了出來,眨眼間便染紅了少年單薄的衣衫,若不是少年閃身的快,怕這一刻脖子已經被利爪割破了吧。
少年沒有管肩頭的傷痕,提著劍,快速地向那土狼奔了過去,直接向下劈了過去,土狼敏捷地跳向一邊,少年似是早料到了土狼的逃竄方位,劍變劈為削,嘶,一道鮮血從狼嘴角邊噴射了出來,鮮血順著劍刃低落下來,而那嘴角被劍尖割破的土狼此刻正顯得猙獰無比,隨即發了瘋的一般向軒舉撲了過來……
古幽密林的內圍邊緣,一人一獸就這麼瘋狂的搏鬥著,不知過了多久,雙方的聲勢漸漸地緩了下來,此刻狼身上早已經傷痕累累,略顯青色的皮毛上早已經是血跡斑斑,反觀少年此刻一身衣衫也滿是血跡鮮血,卻還在靠著堪比成年人的毅力堅持著。
終於搏鬥到最後,那隻土狼承受不住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少年強提一口氣,將鐵劍插入土狼的頭顱,嗤……鮮血立刻噴將出來濺了少年一身。
透過灑向密林的陽光,那渾身沾滿鮮血的少年赫然便是軒舉,他的臉龐之上已滿是汗水,頭一沉,趴在狼身上,重重的昏了過去。
許久,軒舉睜開眼,陽光已經直射在頭頂了,“不好”,軒舉一驚,立刻起身,卻發現全身像是散了架般,酸軟無力,而傷口處更是疼痛異常。強打起精神,或許因為這是內外圍交界處的緣故,很少有野獸前來,軒舉又僥幸逃過一命,若是在昏睡中有野獸或是妖獸嗅著血腥味前來,此刻軒舉怕是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不再多想,軒舉取下雕刻用的筆刀,飛速的將那狼皮取下,雖說不再完整,但好歹也要值幾十枚藍晶石吧,這差不多可以等於他半個月的雕刻了,想到此處,軒舉咧了咧嘴,笑了一下。
拖著疲憊的身軀少年用鐵劍支撐著向外圍走去,此時若還向內圍走,那無異於找死,一頭還為入階的土狼都把軒舉搞成這樣,更別說那深處還有兩三階的妖獸了。
在外圍摘取些治療外傷的草藥,胡亂嚼碎了塗抹在傷口處,然後到山腳下的一處溪邊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又細細將衣衫上的血跡擦拭了一遍,這才開始清洗鐵劍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