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道身影之上覆蓋的積雪被蒸發後,一道年輕的麵容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少年衣衫極為樸素,身形單薄欣長,發絲此時盡皆披散在肩膀上,看起來倒帶著幾分瀟灑之意,少年臉龐之上笑容燦爛,就算是在這風雪之中,都帶著幾分暖心。
秦軒舉望著那此刻用水嗡嗡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蓮兒,劍眉斜挑,笑著道:“我很帥麼?”
“啊?!”蓮兒一愣,理解了麵前少年的話語後,隨即麵色羞紅,急忙躲到了老艄公的背後,不過卻還是偷偷地將小腦袋探了出來。
“是上次那幾個小鬼其中的一個吧。”巨斧盯著那道背影沉聲問道。
“嗯,就是和我交手的那個小鬼。”言罷,紅叉戒備的望了周圍一眼,但見除了漫天的大雪外就再無一人了,當下心中略微寬慰。
巨斧也向四周望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地對著紅叉問道:“就那小雜碎一個人吧?”
倒不是這兩個人多心,實在經過上次之後,他們也知道上次那四個人,尤其是那穿藍色衣衫的女子,實力極為強橫,即便是他們兩人聯手怕也討不了便宜。
“應該是了,不過我聽說寒山學院曆練的學子已經在一個月前回去了。”紅叉低聲答道。
“媽的,這幫小崽子,一個比一個狠,把這外圍的霧果都摘得沒剩下幾個了。”巨斧有些憤恨道。
“小哥,多謝你了。”老艄公急忙拱手,對著秦軒舉施禮道。
“老人家不比多禮。”秦軒舉擺擺手,隨即轉過身,目光冰冷地望向那紅叉和巨斧。
待看到二人俱是極為戒備的四處亂砍時,秦軒舉微微一笑:“不用看了,他們應該都回學院了,就我一個人。”
“哼,小雜碎,這回沒了幫手看你如何猖狂!”紅叉一愣,似是也沒想到麵前的人如此坦誠,隨即麵目一猙獰,對著旁邊的巨斧道,“巨斧,我們一起上,把上次失去的霧果搶回來。”
巨斧盯著不遠處那氣定神閑的少年,心中不知怎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上次一個人便打敗了紅叉,不過實力也斷然不可能是自己兩人聯手的對手,當下一股渾厚的土靈氣也包裹了他手中所持的兩柄精鐵巨斧。
老艄公看著麵色不善的紅叉和巨斧,心中也有些不安,對著秦軒舉道:“麻煩小哥趕緊先帶著蓮兒先走,小老兒還能拖他們一會兒。”
秦軒舉搖頭笑了笑,腳下青芒閃爍,在老者和蓮兒錯愕的目光中,已經在雪地中滑過一道淡淡的青影,轉眼便來到紅叉和巨斧的身前,毫無花哨的兩拳直直地對著兩人門麵打去。
紅叉和巨斧本就凝神戒備,看到秦軒舉動用靈力後,俱都調動體內靈力,準備聯手攻擊,卻沒想到秦軒舉的速度極快,眨眼便來到二人的麵前,當下二人急忙將手中所持武器擋在那兩拳襲來的方向上。
砰砰!!
兩聲極為沉悶的聲響傳來,紅叉和巨斧的身影如炮彈一般倒飛而出,足足在雪地上滑行了數十丈才堪堪停下。
紅叉手中所持的紅銅叉的叉柄處已經微微彎曲,而那巨斧手中所持的由精鐵所煉製的巨斧在卻有著一處拳印狀的凹陷。
兩人目光對視了一眼,似是都想從對方的眼中求證點什麼,隨即目光駭然地望著那道雪地中的青衫身影,一個很重的疑問在兩人的心中同時響起,好像剛才那雙拳之上並無靈力波動,也就是說,剛才那個少年僅僅憑借肉體的力量便將靈師階別的紅叉和巨斧雙雙打退。
秦軒舉低頭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紅暈的雙拳,低頭笑了笑:“看來那燃燒之河精水的淬煉確實讓得肉體力量精進了不少。”
躲在老艄公背後的蓮兒此時捂著小嘴,目瞪口呆地望著秦軒舉,清亮的雙眸中滿是難以置信,剛才那把爺爺打受傷的壞蛋隻一招便被麵前那看著比自己年歲稍長些的少年打退。
老艄公滿頭的華發,蒼老的眼眸中也是有些難以置信。
“呸!小雜碎。”紅叉麵色漲紅,顯然受不了這麵前比自己年齡少了許多的少年僅憑一雙肉拳就將自己震退這麼遠,而且連心愛的紅銅叉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耗。
一雙紅銅叉飽含著靈力,在空中急速揮舞,一條體長約摸七八丈的猙獰的巨大血鯊也在紅銅叉的揮舞中被勾勒而出,一股腥臭之氣也從那巨大血鯊的口中撲麵而來,周遭飄忽而來的雪花都被帶上了淡淡血色光暈。
而那巨斧此時也毫不落後,手中所持的碩大巨斧也接連在血鯊的周遭舞動,隨之而來的是,巨大血鯊的表麵上已經被覆蓋了一層極為堅硬的土黃色猶如甲胄般的外殼,而隨著那土黃色外殼的逐漸成形,那血鯊的氣勢也愈加上湧,周圍三丈之內已經被血鯊的氣勢摒開。
秦軒舉聽到那紅叉三番五次稱自己小雜碎的紅叉,心頭的殺意愈發的濃鬱,目光冰冷,望著那施展武技的兩人,並沒有出手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