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劍台之上,周然身影幾番閃爍,便向葉靜瑤的方向趕去,然而一道白色的冰刀劃破空氣,對著他狠狠劈來,周然側身一避,閃開了那淩厲的刀芒,身姿步伐卻因為這一擊也放緩了不少。
此時,血霧之中,那三隻猙獰的巨大血獸離葉靜瑤越來越近,在那凶戾的氣息下,陣法中的那道人影顯得尤為的孤單渺小,周然眉目一獰,眼中凶芒大盛,體內的渾厚的靈力毫無保留的噴薄而出。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眸卻是一滯,餘光望著那道如鬼魅一般掠到葉靜瑤身邊的黑篷身影,嘴角卻是緩緩地勾勒出一抹微帶著不解的笑意,輕輕晃了下頭,心中喃喃道,這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裝深沉了?
葉靜水在縱劍台之下,一直關注著葉靜瑤和周然兩人,待看到那鄭傲三人的合擊陣法之時,輕紗下的容顏也掠過幾分冰冷,而周然此時又被那張寒纏住,心頭難免焦急,而那道鬼魅的黑篷身影卻在危及萬分的時刻出現在了葉靜瑤的身旁,當下那雙如水般的眸子也微帶著疑惑,打量著那出現在自己妹妹身邊的黑篷身影。
葉靜瑤美目一眨不眨地盯著麵前的那道黑篷身影,眼眸深處還有著些許的難以置信,渾然忘了自己正深處危險之中。
血腥之風從三方撲麵而來,那道黑篷無風而鼓,伴隨著低低的龍吟之聲,三條身長數丈的冰白色蛟龍虛影,從黑篷下猛然翻湧而出,騰空而起,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冰白色的痕跡,在那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對著血霧中的三隻血獸奔襲而去。
而血霧之中的那三隻體型巨大的血獸也似感到了危險的來臨,一時間獅吼虎嘯之聲此起彼伏。
三條冰白色的蛟龍虛影,散發著淡淡的龍威,片刻後,便一頭撞進了那血霧之中。
沒有想象中的驚天爆炸,那三條冰白色的蛟龍分別撞進那三隻血獸獅、虎、豹後,強橫的冰寒之力便從那蛟龍虛影上散發而出,在眾人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那三團血霧中的血獸表麵開始附上一層寒霜,隨著冰寒之力的湧入,那寒霜也越來越厚,逐漸覆蓋了那血獸的全身。
三隻血獸就猶如被寒霜浸染一般,殷紅的血色開始轉為冰白色。
頓時間,三隻血獸奔跑的速度也有如蝸牛一般,彷如一隻無形的手放慢了那三隻血獸的速度,濃鬱的血霧也在眾人的目光化為一顆顆極其細小的渾圓冰珠。
啪啪!!
細小渾圓的冰珠開始從空中一顆顆掉落下來,在大理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猶如玉珠落盤的清脆音質卻如催命木魚一般,一擊一擊敲響在鄭傲的心頭。
待得所有的細小的小珠落下後,鄭傲的目光也回到了那道突然闖入三才陣的黑篷身影上,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雖然此時他心頭對這半路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極為的不爽,但剛才那黑篷人的實力他也看到了,凝視了那道身影半晌後,鄭傲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才緩緩開口道:
“這位朋友,在下揚州鄭家的鄭傲,不知可否賣我們鄭家一個麵子。”
鄭傲這句話雖然生硬,甚至帶了一分威脅之意,不過此時說來的確有些服軟的味道。
那道黑篷身影的目光卻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卻是轉過身對著一旁的少女,溫柔道:“二小姐,你沒事吧。”
葉靜瑤眼眶微微一紅,盯著那雙倒映著自己身姿的亮晶晶的眸子,嗔道:“你這個壞人死哪兒去了,害得本小姐擔心了半天。”
“嗬嗬……”黑篷內傳來了少年質樸的笑聲。
“你怎麼還披了件黑色鬥篷,打扮給誰看啊?”
葉靜瑤打量著眼前藏身在黑篷之內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之色,背負著雙手,身體略微前傾,吐氣如蘭,距離那黑篷下的麵容也不過咫尺。
黑篷下的少年聞著身旁迎鼻的幽幽香氣,嘿嘿一笑,對著眼前的人兒道:“本來說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哪知剛到學院比試便開始了,我就隻好披著這件鬥篷上台了。”
“嘖嘖……看不出來,你這一打扮我還真的沒認出來。”葉靜瑤臉上笑容明媚,清麗無雙,原本那雙清澈眼瞳深處的一絲憂色也消失無蹤。
縱劍台之下,四周的目光盡皆聚集到了那兩個笑談的身影上,對那道黑篷身影更加好奇了一分。
“火老頭,那個人是誰啊?跟你的弟子倒是十分相熟。”柴不凡此時也沒了原先那份尷尬,對那黑篷身影的好奇之色更加重了,開口詢問道。
火老搖搖頭,眉目緊皺,心中也略過幾許疑惑,難道是那個小娃?!不過他不是火屬性的嗎?而剛才那一擊明明寒冰之力。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說完,少年將周身黑篷拋飛而出,砸落在地上,露出那一道青布麻衣的少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