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劍台上,秦軒舉身形飄忽,一手控笛,另一隻手持盤蟒劍,劍光閃爍,如霜似雪,對著雪舞籠罩而去。
在那近乎穿透靈魂的笛聲下,雪舞的心神也不禁又幾分動搖,身形有些滯緩,細細看去,在她晶瑩的明眸中閃過淡淡的迷離之色。
“不應該啊?這音波武技算不得強橫,居然能動我心神?”雪舞眼眸一寒,最終落在秦軒舉手中所持的玉笛上。
玉笛之上碧色瑩然,笛身通透無比,若有潺潺流水隱於笛下,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而此刻,隨著秦軒舉手指在笛孔處不斷地移動,一道道透明的肉眼可見的波動如漣漪般從笛孔中飄出,落在這片天地間。
笛聲幽幽,在這片落雪的空間輕輕奏響,往事如煙,一幕幕從眾人的眼前浮過。
時光無情,莫不如珍惜當下,憐取眼前之人。
好一曲落花流水曲!
葉靜瑤眼神迷離,幽幽道:“這種意境好美啊,就想沉浸其內……”
不過她也知道這隻是音波武技的迷幻作用,借以勾起人的憂思,來幹擾對方的心神,對那些心智堅定之人,音波武技的妙用就會被大大削弱了。
周然的眼瞳卻是依舊漆黑如舊,流光閃爍,湛然有神,顯然,並未受到那音波武技落花流水曲的幹擾。
此刻他俊眉微蹙,心思流轉,怎麼秦兄所施展出的音波武技強橫了這麼多?他自問憑借禦獸師獨特的靈魂之力,怕也達不到秦軒舉此刻所營造的意境,最後,那一雙灼灼目光卻是向在秦軒舉手中所持的玉笛上望去。
隨著秦軒舉每一個高低不同的音符吹出,那縈繞在玉笛周身的那片瑩然碧色也時弱時強。
“難道是那玉笛的緣故?”縱劍台之上,雪舞眼眸微凝,也落在笛身上。
就在雪舞思索之際,秦軒舉手中盤蟒劍揮舞地愈加淩厲,劍光森寒,不斷在雪舞眼前劃過。
“嘶!”
劍光閃爍中,劍芒將那白衣身影的裙裾一角割裂,一片白色的絲織布條飄飛而出。
“哼,到此為止了。”雪舞麵色冰寒,冷哼一聲,身影在劍光中閃爍,一雙如雪般瑩白的手指急速變幻。
隨著雪舞手中印記的結出,她體內如雪般冰冷純潔的靈力也暴湧而出,在她的身後,一道直立高達十數丈的雪鸞鳥虛影,凝結而成。
“唳!”
雪鸞鳥虛影初一形成,雪白的脖頸便伸向落雪的蒼穹,仰天鳴叫,一道如鳳鳴般清澈尖銳的鳥鳴聲響起。
鳥鳴聲極為的尖銳嘹亮,一道如靈魂之力般透明的颶風從雪鸞鳥的口中噴出,對著秦軒舉笛聲中飄蕩而出的漣漪狀波動席卷而去。
刹那間,兩者便相接到一起,而那颶風卻是如摧枯拉朽一般將那笛音波動震散開來。
而那聲尖銳嘹亮的鳳鳴聲,讓得秦軒舉的耳膜也是一痛,腦袋嗡地一聲,控笛的手指頓時緩慢了下來。
颶風襲過,將秦軒舉的身影重重地掀飛出去,嘭地一聲在地麵上砸出一道深坑,碎石夾雜著雪花四濺開來。
“咳、咳……”秦軒舉從深坑中站起身,青布衣衫上塵土滿布,而在他的嘴角處也有一絲淡淡血跡。
適才,隨著鳳鳴般清脆的鳥鳴聲響起,眾人也已經從笛音中那寥落蒼茫的意境回過了心神,心中無不凜然,適才的意境雖然美好,可現在卻是在交戰之中,若是自己與那持笛的少年相交戰,恐怕此刻已經被悄無聲息地殺掉了,當下不少人望向那道青衫身影的目光中也帶了幾分的畏懼。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這還怎麼打?”秦軒舉眉頭皺起,苦笑道,人家隨手施展的一種音波武技便將自己辛苦營造的意境摧毀的一幹二淨。
“你那把玉笛從何處得來?”
正在秦軒舉思索接下來如何對付那個女人時,立在他十丈之外的雪舞卻是忽然開口問道,在她冰雪般純澈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疑問,在她的感知中那玉笛沒有寶器那般光華外放,像是純粹由玉雕琢而成,沒有經過任何煉器師的淬煉,不過卻能影響她的心神,她可不相信這笛子會是什麼普通之物。
“玉笛?”秦軒舉一愣,望了望手中碧色玉笛,一道風姿綽約的碧衣身影也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深思遠去,想著當日的贈笛之事,已經過去數月時光,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雪舞秀眉微蹙,望著那陷入深思中的少年,隻要此刻她隨手一擊,便可以將秦軒舉打飛,不過她並沒有動手,隻是望著秦軒舉幽思的目光,心頭竟然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需要想這麼久麼?”雪舞麵色冰寒,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