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周然的話語而有動怒的跡象,眼眸平和淡淡地掃了兩個黑衣人影一眼,才緩緩開口道:
“老夫閻鬆,你們是何人?”
“嘖嘖……閻鬆?沒聽過。”周然怪笑道,笑容中也帶了幾分嘲弄之意,無所謂的晃了晃頭。
隨即他的目光定格在老者白袍上所繡的蒼鬆上,突然怒道:“你以為你胸前畫著顆鬆樹就叫什麼鬆麼?你憑什麼叫什麼鬆,你知不知道鬆樹象征著什麼?!”
周然也不管眼前老人愈來愈寒的麵色,依舊破口大罵道:“鬆乃是挺拔,堅毅品質的象征,乃是不畏嚴寒,傲雪長青的表率,你一個快要死的糟老頭子,憑什麼叫什麼鬆啊。”
“你憑什麼???”
說到此處,周然抬起手指,聲色俱厲地指向閻鬆,仿佛其叫什麼鬆是人神共憤的事一般,咬牙切齒道。
“還有啊,你憑什麼姓閻,你可知道閻羅王他老人家,你可知道他老人家也姓閻,你、你……你說你憑什麼和他老人家一個姓,你有哪點配合他老人家一個姓??!”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若不是周然臉上有著黑巾蒙麵,恐怕此刻的口水都能濺到數丈之外閻鬆的臉上了。
隨著周然絲毫不講道理的喝罵,閻鬆枯瘦的麵容也緩緩地寒了下來,雖說他知道這個家夥是故意激怒自己的,不過任是自己涵養再好,也受不了這兩個小輩的嘲弄,而且這番嘲弄還是毫無道理可言的。
秦軒舉在一旁笑看著周然破口大罵,顯然他的舉動就是為了激怒那叫閻鬆的白袍老者,不過現在看來貌似有點效果了。
“對了,你說是不是?”周然罵累了,停了一下轉頭望向秦軒舉,問道。
“正是!”秦軒舉在一旁很沉著很肯定地點點頭,然後目露凶光地看著白袍老者,仿佛老者叫這個名字真的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般。
“你什麼不好偏偏要叫什麼閻鬆,你這不僅僅是對閻羅王他老人家的侮辱,同時也是對萬千顆不畏嚴寒不畏霜雪的蒼蒼青鬆,極大的不尊重和褻瀆。”
“對,就是褻瀆!”秦軒舉也在一旁笑著幫腔道。
“依我看……”
“夠了!”閻鬆突然暴喝一聲,這一聲喝音運用了幾分靈力,聲音渾厚,將地麵上的積雪都震蕩而飛,淡淡的冰寒之意也從老者的身上散發開來,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對著秦周二人籠罩而去。
在這沉重的威壓下,周然和秦軒舉同時身形也微微顫動了一下,對視了一眼,這老頭不簡單,不愧是達到靈長階別的強者。
“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血裳宗搗亂的。”閻鬆目光如電,枯瘦的臉龐上氣勢十足,掃在秦軒舉和周然的臉上。
雖然兩人此刻用黑巾蒙著麵,但老者如刀子般鋒利的目光掃來時,讓得兩人臉龐上都有幾分生疼的味道。
丹田內的靈力漩渦緩緩地運轉開來,平抑了一下氣息,秦軒舉目光微冷,用鼻音哼道:“老頭,你管得著麼?你們血裳宗有哪些仇人你會不知道?”
閻鬆盯著眼前的二人,眼眸微寒,眉心的靈魂之力卻是如一張巨網般滂湃湧出,向著四周擴散而去,細細地搜索著這方圓數十丈範圍之內的情況。
半晌後,閻鬆的眉頭凝起,目光露出幾分不解之色,又再度凝向了他麵前絲毫沒有畏懼之色的兩道黑影,在他的感應之下,周圍除了這兩個小輩外,再也沒有感受到其它人的氣息。
到底是誰派這兩個小輩來找麻煩的?閻鬆在心中喃喃道。
“老頭,你害怕了?”周然眉頭微挑,他自然也感受到了老者洶湧而出的靈魂之力。
“實話告訴你,我們沒有幫手在埋伏,我們真的沒有幫手在埋伏,哈哈哈……”周然有恃無恐地哈哈大笑道,漆黑的眼珠還不住地四處亂竄,瞥向半空,仿佛有什麼人在半空中觀看者場中的情況一般。
周然的這番話卻讓得閻鬆神色頓時一緊,當下目光又有些猶豫的凝向夜空,但見天際除了一輪彎月和幾率稀薄的星光外,再無任何其它。
“難道是靈尊階別的?”
腦海中掠過這道想法後,閻鬆的眼眸又沉了下來,也隻有靈尊階別的以他這個等級才完全感應不到。
隨即,閻鬆腦海中的念頭又是急轉,不過若是靈尊階別的話,還埋伏個屁啊,直接一招就能將自己秒殺了。
“哼,想必這兩個小輩在虛張聲勢了。”閻鬆目光盯著眼前這兩道黑影,心中的厭惡又加重了幾分,對著他身後的兩個血衣修羅冷喝道:“九十八,九十九,立刻給我擒拿這兩個小輩,老夫要拔光他們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