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色彌漫,蘇州大街的官道上,一匹黑色健壯的獨角馬奔馳在夜色之下,獨角馬的速度雖快,馬蹄落地發出的踩踏聲卻是頗為的輕微,馬背之上,一道人影身披黑色鬥篷,唯有那雙明亮的雙眸裸露出來,直直地望向前方。
在獨角馬疾馳而過的一處閣樓中,一道暗紅色的身影立在打開的窗戶旁,狹長的眸子望著疾馳而過的馬匹,俊秀的眉目輕輕蹙了一下,眼中閃過淡淡的寒光,喃喃道:“終於出來了麼?”
隨即轉過身,對著他身後躬身而立的三道血紅色身影道:“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那個人就交給你們了,記住我要活的。”
“是,少主。”三道身影恭聲應道。
秦軒舉騎著獨角馬,出了西閭門,一騎絕塵,奔馳在夜色之下,道路兩旁的樹木被他遠遠拋在身後,其實他之所以選擇半夜奔襲而出,多半也是為了躲避血裳宗的追殺,恐怕自己和慕容浮翩一踏入蘇州那一刻,自己便在血裳宗的監視之下了吧。
如此這般在奔行了約摸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一片偌大的楓林出現在秦軒舉的眼前,夜色下的楓林極為的寂靜,偶爾有低低的蟲鳴聲傳來。
“這應該就是黃葉楓林吧。”
楓葉的一般顏色偏紅,大多為暗紅色或者深紅色,而這片楓林中的楓葉卻呈現出少見的黃色,而且冬季不凋零,在初春萬物複蘇的時候才開始凋零,頗為的詭異。
“穿過這片黃葉楓林,就是楓橋水馬驛了吧。”秦軒舉目光灼灼望著月色灑落下的楓林。
“駕!”秦軒舉輕喝一聲,坐下的獨角馬抬起馬蹄,開始慢慢地向楓林走去。
楓林的各棵楓樹之間距離頗大,因此倒是不妨礙騎馬而行,不過卻不能像官道上那樣策馬奔馳,隻能一路小跑。
秦軒舉抬頭望著已經凋零大半黃葉楓樹,夜風輕輕地吹拂下,那尤在枝頭的黃葉輕輕晃動著,映著清冷的月光,顯出幾分蕭索的味道。
正在觀望時,秦軒舉眉間卻是突然一皺,目光凝向了前方,麵色上閃過一抹淡淡的戒備之色,輕聲歎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前方三棵頗為高大的黃葉楓樹並排立在秦軒舉的眼前,樹的尖端,三道血衣身影靜靜地立著,似是已等候多時一般。
這三人正是血衣修羅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秦軒舉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上次平湖之外,截殺他們的正是這三人,唯一不同的是隻不過這次三人截殺自己孤身一人了。
秦軒舉冷冷地望著三人,勒了下韁繩,獨角馬也緩緩停下。
“想不到你們動作還停迅速的麼。”望著那三道居高臨下的血色身影,秦軒舉淡淡道。
“小子,自封靈力漩渦,然後乖乖地和我們回去,免受皮肉之苦。”
三人中最左側的血衣修羅九十七眼中劃過幾抹寒光,森然道。對於眼前的少年,三人可謂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上次他們截殺任務失敗後,三人所受的懲罰可讓得他們現在都記憶猶新。
“有本事就來抓吧。”
秦軒舉取出盤蟒劍,麵色倒是沒什麼懼色,這三人雖然都是大靈師階別的,不過現在自己的底牌對付這三人倒也綽綽有餘,清寒的如水劍光帶著森冷的光芒閃爍在夜色之下。
“嘖嘖……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血衣修羅九十七血玉麵具下的麵容劃過一抹冷笑。
縱身向下一躍,身形便入離弦之箭一般,對著馬背上的秦軒舉彈射而來,在他的兩隻手掌成鷹爪之狀,此刻戴著一副血色手套,泛著金屬色的森光幽光,對著秦軒舉的脖頸抓去。
秦軒舉腳尖輕踏馬背,周身靈力爆發而開,盤蟒劍上頓時被一層寒霜所覆蓋,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鐺鐺!
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徹在夜色下,兩人道身影在半空中眨眼便已拆了數招,誰都沒有占得便宜,當下俱是淩空一翻,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小子,你氣息怎麼增強了這麼多。”落地後的血衣修羅九十七麵色微變,寒聲道,想不到僅僅才一個多月不見,這家夥的氣息已經從最開始的靈師一茫詭異地達到現在的靈師五茫,這般速度著實有些驚人。
秦軒舉沒有回話,隻是冷冷地盯著對麵血衣修羅九十七,他的心神卻是一刻不敢放鬆,雖說那兩個血衣修羅此時隻是立在樹端觀望著,可也保不齊會出手。
“哼,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提升的,一個小小的靈師在大靈師的麵前都是不夠瞧。”血衣修羅九十七望著那默不作聲的秦軒舉,心頭也閃過一抹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