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白袍內一股滂湃浩瀚的靈力湧出,森寒冰冷的氣息一瞬間對著整隻火蟒蔓延而去,幾乎隻是二三息的時間,原本火勢熊熊的火蟒蟒身仿若被一層冰層所覆蓋,先前滔天的威勢立時頓減。
“哼。”閻鬆冷哼一聲,冷眼看著盤桓在他身體外的巨大火蟒,袖袍一揮,“給老夫散!”
“嘭!”
在這聲喝音初一落下,那身長數十丈的火蟒也應聲而散,化為無數耀眼的光點。
漫天的光點之後,閻鬆淡笑著負手而立的身影也緩緩地顯現了出來,此刻他確實沒有挪動的絲毫,冷笑道:
“小輩,你的底牌貌似對老夫無用……”
然而話音未落,閻鬆的眼瞳卻是徒然一縮,一道幾乎細不可查的冰白色的針已穿透他的護身靈氣,離他的眼眸也不過一尺的距離,從那抹肉眼幾乎難見的冰針針尖上,一股透骨的冰寒也是散發而開,不能被這針射中,這是閻鬆在看到這枚冰針後,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
咻!
閻鬆的身形立時暴退,同時周身的靈力也是毫無保留地洶湧漫出,阻擋著那枚冰針的射來,不過那冰針似乎無視閻鬆的靈力防護。
此刻,閻鬆早已忘了與秦軒舉的賭約,那小小的冰針竟然讓他感受到了透骨的寒冷,隻求不能讓得那枚冰針射中。
唰唰唰!
三道冰牆幾乎在眨眼間出現在閻鬆身前,而那冰針穿過冰牆後速度頓時立減。
“滾開!”
閻鬆手掌上迅速被一層寒冰所覆蓋,手掌對著那速度已然緩了下來的冰針 猛然拍去。
咻!
那冰針被閻鬆一掌拍開,沒入了胥江的江水中,消失不見。
拍開那冰針後,閻鬆的後背已被冷汗濕透,抬起眼眸愕然地盯著秦軒舉:“小輩,你使的是什麼暗器?!”
秦軒舉麵色蒼白,深吸了口氣,指著閻鬆適才而立的地方,又指了指閻鬆此刻所處的位置,此刻兩者卻是差了不止數十步。
“老頭,你已經輸了。”秦軒舉的嘴角緩緩地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
“你、你……你耍詐?”閻鬆神情一變,適才在那般危險之下,他都忘了與秦軒舉的打賭,隻顧著閃避了。
“你不是想說話不算數吧。”秦軒舉眼眸也冷了下來。
閻鬆嘴唇哆嗦了一下,雖然食言之事自己並不是沒有做過,不過要對一個靈師階別的小輩食言,他還真的有幾分拉不下臉來。
此刻那站在胥江之上觀戰的宋柏眼眸也是一眯,從適才的那冰針之上,他也是感受到了幾分寒意,沉聲道:“飛影冰魄針!”
“什麼,飛影冰魄針?”閻鬆霍然抬頭,雙目頗為震驚地盯著秦軒舉,“小輩,你居然還有這種暗器,真的是小瞧你了。”
顯然這這種克製靈長階別的暗器閻鬆也是聽過的,當下他的神色也鄭重了許多,一雙老眼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心中卻在思索著眼前這小子倒底是從何處得來的這種珍貴的暗器。
“嗬嗬……不管怎樣,你都輸了,想必閻長老定不會是那種食言而肥之人吧。”秦軒舉咧嘴笑了笑,然後悠哉悠哉地緩步向著岸邊的那艘船舫走去,那般模樣仿佛對兩位靈長十分信任,不存戒心一般。
此刻,驚鴻渡口一時間也靜了下來,隻有秦軒舉腳步落在石板上的輕輕踩踏聲,靜靜地回響著。而宋柏和閻鬆兩位靈長此刻也俱都陰沉麵色盯著那緩步而行的秦軒舉。
片刻後,宋柏眼眸變幻,閃過幾抹複雜之色,深吸了口氣,冷聲開口道:“小輩,你還是乖乖地和我們回去吧。”
秦軒舉腳步緩緩停下,臉上掠過一抹嗤笑,抬頭望向半空中的宋柏,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容:“真是兩個老不羞,說出話跟放屁一樣。”
被秦軒舉這番赤裸裸地嘲笑,宋柏臉色也是一變,不過卻找不到半分話來反駁,半晌後,才強硬道:“小輩,你暗中使用暗器,算不得本事。”
而此刻,閻鬆也是一臉呆滯地站在原地,一張老臉也是陰晴不定,張了張嘴,半晌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似是默認了宋柏的話,若不是那燃血秘法太過重要,一定要重回血裳宗的話,他也不想對付一個小輩也要食言,罷了,豁出去這張老臉了。
內心掙紮了片刻後,閻鬆抬起頭,盯著秦軒舉道:“你交出燃血秘法,我們就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