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
秦軒舉沉著臉點了點頭,眸光流轉,掃落在那碧綠色的傘狀火焰之上,雖然薑清說得對那碧落星隕焰不以為意,不過以秦軒舉目前的實力卻是不能不在意,他能從那傘狀的火焰上感受到比體內火蓮子還要強橫的火能量波動,若是能夠煉化,實力必然會飛漲。
“這幫人來得倒是挺早的。”薑清忽然淡淡一笑,目光落向池水邊的竹林中。
秦軒舉聞言一愣,順著薑清的目光望去,隻見天目池周遭的綠色竹林深處,那裏有著一處四角石桌,石桌是一般方桌的兩倍有餘,從其上光滑平整的棱角來看,顯然做成沒有多久,在石桌四麵有著四位身著不同服飾的迥然各異四人分立而坐,四人身前均有一個青花茶杯,茶杯內有熱氣騰騰的茶香飄逸而出。
天際已有一彎圓月正在緩緩升起,清輝濯濯,如水般冰涼,灑落下來。
大火烈鳥撲扇著羽翼,停留在夜空中,一層黑色的能量薄膜籠罩在它的周身,它的整顆眼球依舊漆黑如墨,堪比頭頂上空最深沉的夜色。
秦軒舉站在大鳥的後背上,借著微涼的月光望去,坐在石桌的上四人三男一女,坐於石桌東方則是一名秀美絕倫的女子,女子身著一身冰藍色的宮裝,烏黑的發髻高高盤起,麵目清冷,在她的眉心處有一朵潔白綻開的蓮花,整體形象給人以雍容高貴之感。
在她的對麵則是一位長著鷹勾鼻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模樣算不得好看,臉頰偏瘦,然後那一雙目光卻是鷹凖般犀利透亮,不經意間,掠過絲絲淩厲的精光。
鷹勾鼻男子的左手邊,則是一位身著月白色僧袍的和尚,僧袍中央繡有一隻活靈活現的白雀,他的頭頂上有著六點戒疤,麵色柔和,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在天際月光的映照下,頗有幾分出塵之氣。
而在鷹鉤鼻男子的右手,則是一位身形有幾分佝僂的老者,老者臉頰枯瘦,一雙眼眸卻是極為清亮,穿著卻是有幾分怪異,身披蓑衣,仿若一江邊垂釣的老者。
在老者身後的三丈之外,躬身立著一個白袍少年,少年五官端正,模樣倒稱得上俊朗,此刻在他的手中正端著一盞茶壺,手掌掌心有著深黃色的火焰吞吐,溫熱著茶壺。
“想不到這湖州三大勢力的頭頭都來了啊。”
秦軒舉眼眸深沉,望向石桌上的幾人,其實在這之前他就已有幾分猜想,天地靈物本就頗為罕見,而此次出現之地又在湖州附近,這些頭頭卻隻派了幾個靈師階別年輕弟子,連個長老啥的都沒有派遣,怎麼能讓人不疑惑,現在這些疑惑卻是全部消散了,這些頭頭親自出手,自然也就用不到那些長老之類的。
從衣袍上不難分辨,那身著冰藍色宮裝的女子應該就是蓮花莊的莊主蓮儀,而那鷹勾鼻的男子想必就是飛鷹塔的塔主鷹昭,至於那位身著月白僧袍麵色柔和的和尚應該就是白雀寺的主持法雀了。
而那個身披如同江邊垂釣的老者秦和那個白袍少年,秦軒舉卻是猜不出來曆,不過這些人怎麼不去收服那碧落星隕焰,而是傻乎乎地聚在這裏喝茶,想到這裏秦軒舉的眉頭皺起,這裏麵必然還有其他的原因。
“走吧,我們下去。”墨玥的目光落在池水中,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透亮的光芒,片刻後,輕聲對著二人道。
言罷,墨玥袖袍輕輕一揮,一道漆黑的能量薄膜頓時包裹了秦軒舉的全身。
“我們就這麼跳下去,他們不會發現啊?”
秦軒舉頓時愕然,這些人除了那白袍少年外,都是靈長階別的強者,其氣息比之血裳宗的宋柏閻鬆還要強橫數分,這般跳下去怎麼可能不被這些人發現。
“下去吧。”背後的薑清媚笑一聲,從後將他推了下去。
這個女人真是……秦軒舉在短暫的失神後,身形在空中連番翻轉,卸去了那股下墜之力,向著綠竹林中月光灑落不到地方落去。
“啪!”
饒是如此,秦軒舉落地後依舊發出了極其輕微的踩踏之聲。
就在此時,石桌旁,正端著青花茶杯欲要飲茶的鷹昭眉頭忽然一皺,鷹凖一般的目光犀利無比,向著秦軒舉的落地之處掃來。
“不好!要被發現了。”在那道犀利目光望來之時,秦軒舉心頭頓時一震,苦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