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堯瑾就這麼躺在床上,他並沒有失去意識,依舊能夠聽的到薛盡歡跟白萊的談話。

他聽著薛盡歡將所有的一切告訴她,但是他的心裏卻沒有一丁點兒高興。

他並不想告訴她這些,隻因為他不想讓她擔心,讓她愧疚,誠然他想要她的愛,但是他需要的是她光明正大的愛著自己,而不是因為那所謂的愧疚,所謂的憐憫。

他可以意識到她在注視著自己,他想要醒過來,但是那一直在疼痛著想胸口,卻讓他連醒來的力氣都沒有,他隻能在心裏苦笑著。

白萊並不知道司堯瑾現在還存在著意識,她隻是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看著他,看他那蒼白的臉孔,還有那緊皺著的眉頭,她心裏的愧疚越來越濃鬱了。

她怪自己,怪自己當初為什麼為了一個小小的任務而救了傅迦,若不是救了傅迦的話,他們那天就不會被襲擊,而小司他也不會受了那麼重的傷,離開自己那麼久,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她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那麼沒有用,甚至在受傷之後還將小司給忘記了,足足忘記了八年,在他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依舊沒有記起他來。

她責備自己,為什麼就那麼不小心,那麼輕易的就被傅迦給抓走了,以至於讓身體不好的他擔心,讓他足足找了自己那麼多時間,還讓他受到那麼重的傷害。

緊緊的盯著他,她隻覺得一股愧疚的情緒充斥著她的心,她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她盯著他的眼神更加的愧疚了,那種情緒幾乎將她整個人淹沒,此時的她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走進了一條死胡同之中。

司堯瑾依舊有著意識,他可以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的她的情緒變化了,但是此時的他不知道那變化到底是什麼。

時間緩緩的流逝著,司堯瑾隻覺得失去了的力氣在漸漸的回籠,而他也 能夠掌控住自己的身體了。

他堅持著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依舊很重,他嚐試著,一點都不肯放棄。

白萊就這麼坐在他的身邊,默默的等著,她要等他醒過來,告訴他無論他怎麼樣了,她都不會放棄他的。

就在白萊的心裏充滿了這樣的決定的時候,靈泉係統利裏麵,兔子君正很糾結的撓著樹呢,它心想,它是不是被主人忘了個徹底呢?

白萊的等待是枯燥的,但是卻不是沒有用的,司堯瑾慢慢的掌控了自己的身體,他那長長的眉毛輕輕地顫抖著,隨後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便這麼緩緩地睜開了。

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視線就這麼落在坐在床邊,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的白萊身上。

他可以看到她臉色憔悴,眼睛也是通紅了,臉上滿是焦慮的神色,這一刻,他心疼了。

他張了張口,讓自己發出聲音。

“萊萊……”

白萊正因為他的醒來而激動著,當她聽到他的聲音,再也忍受不住的撲在他的身上哭了。

她那嗚咽的聲音讓司堯瑾的心抽疼著,他在心裏默默地發誓下一次一定不讓她如此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