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話,宋晚忍不住笑了,“跟我拚爹啊?”
“我爹還是當今丞相呢?你不也照樣敢買凶殺我?”
趙誌桓語塞,臉色漲得發紫了,卻隻是死命的瞪著宋晚,懟不過她。
宋晚斂了笑,在他跟前蹲下身,眯起眼眸:“再說了,你雇的殺手已經落網。人證已有,物證還不好找?”
“到時候若我二哥將這些證據呈給女帝陛下,你說,你爹他老人家,能不能從陛下手裏保下你?”
她的聲音如冷泉的水,潺潺而淌。
可她音色低冷,一字一句,像是冰棱一般,紮進趙誌桓的骨血裏,將他震懾住,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怯意來。
此時的宋晚眼神尤其可怕,陰仄仄的,像鬼。
趙誌桓的唇瓣哆嗦了一下,再不敢說什麼,連瞪著她的目光都被迫移開了,根本不敢直視宋晚的雙眼。
宋秉川愣住,他詫異的瞧著蹲在趙誌桓跟前的宋晚,也是驚恐萬分。
就連衛司錦都沒見過宋晚這般模樣,一身的戾氣,好像能把人撕碎一般。
“晚晚……”最終,還是衛司錦走過去,伸手搭上了宋晚的肩膀,“相信宋夫子,他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在衛司錦的手觸碰到宋晚肩膀的那一瞬,她身上的戾氣煙消雲散,眉眼也恢複了往日的暖色。
回過頭,宋晚眼含擔憂的看著衛司錦,隨他站起身:“你背後的傷裂開了吧,回房間處理一下。”
她說著,沒等衛司錦答應,便強勢的拽著他的衣袖,折回酒肆。
重新替衛司錦上了藥包紮好,宋晚才與他出門,趕往第一案發現場。
離開酒肆時,宋秉川和肖若安都不在了,約莫是換了個地方去處理昨天的那件事情。
雖然不知道宋秉川最終會不會考慮宋晚的處置辦法,但她方才那口氣撒了出來,眼下心情舒暢得很,走路時步子都歡快一些。
衛司錦跟在她身後,一直沒吭聲。
宋晚時而回頭看他,隻見他低垂著眼簾若有所思。
“方才被我嚇著了?”女音悠然響起,衛司錦回神,視線略抬,對上宋晚的後腦勺。
她沒有回頭,仿佛剛才那個問題,不是她問的。
衛司錦稍稍加快了速度,越過她,回身攔住了宋晚的路。
“怎麼了?”宋晚頓住腳,嘴角揚著笑:“是不是覺得我對趙誌桓太狠了點?”
終身不讓他參加天字班的考核,再加五十大板。
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來說,確實重了。
可宋晚覺得,趙誌桓那種人,就得給他一記重擊,這樣他才能長記性。
衛司錦見她笑得雲淡風輕,俊顏微紅:“下次你若想踹他,就告訴我,我替你踹。”
“啊?”
“別髒了自己的腳。”
宋晚:“……”
感情衛司錦一直在想她踢趙誌桓pp的事情啊!這什麼奇葩的關注點!
宋晚嘴抽,隨後越過他,加快腳步。
衛司錦愣了愣,急忙拔腿追上去,兩個人笑鬧著,一路趕往村外不遠的牛棚。
這次案件的死者名叫莫安,第一案發現場,是新月村村口不遠處的牛棚。
那牛棚是村民們一起蓋的,占地麵積還比較廣,養了十幾頭牛,全村人都有份。
夜晚怕有人偷牛,或是有野獸從後山摸過來糟蹋了辛苦喂養的牛,村子裏的人便每夜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