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二蛋,今年二十歲,家住槐樹鎮王家村,我們家是外姓人,十年前搬到了這裏,也正是因為是外姓,村裏的人處處打壓,田地也都是向王家村的村委租借的,每年都要交租金。
這天,村支書王學來到我們家,告訴我們從明年開始我們的租金可以減半了。
這聽起來是個好消息,可我那年邁的老父母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因為租金減半的條件是,我要去幫王老二家的傻兒子背f媳婦!
王老二是村裏的萬元戶,早些年開放時期他弄起了養殖,發了財,日子過的風生水起,可也不知怎麼,他生的兒子,卻是一個傻子。
傻就傻吧,安安分分也挺好,可他那傻兒子偏偏有些地方不傻,王老二和他媳婦在做那事的時候,他那傻兒子就喜歡躲在窗邊偷看,這個情況越來越嚴重,到最後,王傻子竟然趁著王老二夫婦不在家,險些把自家的妹妹給玷汙了。
於是乎,王老二就張羅著給他兒子辦喜事,可十裏八鄉哪個姑娘願意嫁個傻子呀?
弄了大半年,沒有一個成事的。
這次也不知那姑娘是不是也傻,竟然答應了。
也正因為怪,村裏人之間念叨,這傻子娶的可能不是人。
這謠言一旦傳開,你一句我一句,說的邪性,甚至有人說傻子娶的是一頭老母豬,誰幫他背媳婦誰就會倒黴一輩子,也正是這個原因,沒人願意幫傻子接親,更沒人願意幫傻子背媳婦。
村裏有村裏的規矩,媳婦出嫁後不到夫家房裏,腳是不能沾地的,而新郎在入洞房前是不能碰新娘的,這時就需要一個人幫新郎把媳婦背到房裏。
按理說,這個幫王傻子背新娘的人,就是輪上十輩子也不該輪到我,他家的親戚,朋友都可以背。
可村裏傳的太過邪性,大夥兒都不願意幫忙,因為這事,原本訂好的婚期是拖了又拖。
這也是為什麼我那年邁的父母高興不起來的原因。
我是家裏的獨子,又是父母老來才得,即便隻是謠言但父母卻怎麼也不願意我去冒這個險。
“爹,這世上沒這麼邪乎的事兒。”
我對老父說了聲,就點頭答應了王學的條件。
我們家每年交了租金後,餐餐都是麵糊,父母年紀又大了,再這樣下去,哪裏還扛得住?
如果田地租金能減一半,日子可就好多過了,我沒得選擇。
王學一聽我答應,笑嗬嗬的走了。
“瞎胡鬧!”
老父生氣的甩了甩袖子,扛起鋤頭也出了門。
母親走過來,握住我的手。
“二娃子,要不別去了,我們辛苦點,好過……。”話還沒說完,母親的眼眶就紅了。
“娘,沒事兒,我有護身符,什麼妖魔鬼怪都奈何不了我。”
我指了指掛在脖子上的三角黃符,笑道。
母親沒再說話,隻是默默的流眼淚。
半夜,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王學通知我王傻子媳婦花轎快到門前了。
這時,八月份,我們這又地處南方,晚上悶熱,我披了件大褂就出了門。
說起來也是怪,王傻子竟然大半夜的娶親,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疑惑是疑惑,背他媳婦到房裏後,我家繳糧就能減半,特麼就算他娶的是個妖怪,我也背!
我和王學到王老二家的時候,花轎還沒到,王老二和王傻子站在他家門前,伸長了腦袋往路口瞧。
“嗬嗬,二蛋來啦。”王老二看到我,笑嗬嗬的迎了上來,順手給我塞了個紅包。
我接過紅包,墊了墊,其中分量還不輕,當即我也笑掛了起來。
“嗯,叔,您就瞧好吧,保準把您家兒媳安安穩穩的背回家。”
說罷,我也和他們一道站在門前。
王學說花轎快到了,可等的我瞌睡都打醒了好幾個,花轎還沒到。
不會是出啥事了吧?
我瞥了眼王老二,他的臉上也顯出了焦急之色。
至於王傻子,此刻早已趴在門邊打起了呼嚕。
“來了!”
王學喊了聲,我趕緊打眼往路口看去。
果然,路口出現了一頂大紅花轎,隻是叫我疑惑的是,除了花轎並沒有隨行敲鑼打鼓的隊伍。
以往村裏人結親,就算窮酸的沒米下鍋,那也是鑼鼓喧天,怎麼到了王老二這萬元戶這裏,就如此低調?
大紅的花轎由四個魁梧壯碩的大漢扛著,一步一步,穩如泰山。
沒大一會兒,嬌子到了門前。
嬌子一落,我身邊的王學和王老二同時打了噴嚏。
我搓了搓手,也感覺有些涼。
王老二去叫王傻子,可王傻子睡的死沉,怎麼弄都不醒。
“這可咋弄啊,新郎不踢花轎,媳婦是不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