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正當我在門口愁眉不展的時候,忽然聽見的裏屋咳嗽了兩聲。我整個人一激靈,想起了陳道長所說的天亮了陽氣足了我爹娘就能醒來。我急忙起身跑進屋裏,剛一進屋,就正好看見我爹娘起身。
我攙著爹在床邊坐下,還沒等我開口跟他解釋,我爹急乎乎的喊道:“哎呀,這是咋了,這是咋了?我這好好的衣服咋都爛成這樣了?二娃他娘,你看看,這是咋了?”我爹看見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著急的跟我娘吼道。
我一聽,害怕他們再去村委會或者找王老三的麻煩,那這個事兒就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了,趕緊跟他們說:“你們聽我說,你倆知道陳道長不?”我這笨腦袋情急之下也想不出來什麼好主意,隻能搬出了陳道長。
我爹說:“知道啊,跟你姑父挺好一個道士,說是能掐會算,所以你姑父的收成才這麼好咧,我好幾次說讓你姑父給我介紹一下,那個小氣鬼都不答應。咋地,我們倆這樣是他弄的?”
“是這樣,我在我姑家和陳道長喝酒來著,他看我不錯就想收我為徒,我哪兒相信他那一套。正好這時候老吳頭過來了,他跟我說你們被抓到村委會了,陳道長就自告奮勇跟我一塊回來。他作法教訓了王老三,村委這才把你們放了。不過不小心把你倆驚著了,所以你們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不,往床尚放米這個法子也是陳道長告訴我的。”我琢磨了一下,既然我爹知道陳道長有本事,隻好把陳道長搬出來做擋神牌。
“真的?那個陳道長真的有這麼大能耐?”我娘感興趣的看著我。
“那我還能騙你們麼,你們也老久沒吃東西了,先歇一會,我去給你們做飯。”說完,我怕二老再繼續問下去,急忙跑到外屋開始做飯。
飯正在灶上煮著,我想起了張破嘴家的那隻大公雞,它好歹算是幫了我的大忙,我哪兒能吃它呢?我趕緊順手找了個袋子把大公雞的頭和身子裝起來,準備找個地方把它埋了。順便把家裏裏裏外外的東西收拾回原樣。
和二老吃了早飯,他們又擔心家裏養的豬和大鵝,我趕緊讓他們好好歇著,去給豬和大鵝喂了食,忙忙活活完了之後,已經快中午了。二老換了衣服,把凳子搬到院子裏的棚子下聊著天,那地方又暖和又曬不著。
我看他們一邊說著什麼一邊時不時的朝我看來看去,擔心他們要是再問下去,恐怕我就圓不回來了。急忙跟他們說:“你們沒事兒了就先歇著吧,我趕緊去胡家村給我姑和姑父報個信,他們這會兒說不定還著急著呢。”
給二老道別之後,我馬不停蹄的趕到胡家村,正好趕上我姑父也剛剛從地上回來。“二娃子,你爹娘咋樣了?”我姑父看見我進門了,急忙關切的向我打探我爹娘的消息。
“沒事兒,他倆你還不知道麼,一輩子老實人,咋可能幹那些個偷雞摸狗的事兒,昨兒等我回去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回家了。”我怕他擔心,急忙跟他解釋。
姑父笑嗬嗬的說:“那就好,那就好,這麼著,你在我這吃了中午飯,我下午和你一塊回去看看他倆。”
我急忙跟他說:“嗨,他倆沒事兒,好著呢。這不王老三也給他們賠罪了,賠了他們五塊錢,他倆今天去鄉裏趕集去了,讓我過來說一聲,就是怕你們惦記著。”
中午在酒桌上我和姑父倆人推杯換盞,我試探著想多問一些關於陳道長的事情,可是姑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隻說之前聽說鶴山廟挺靈驗,本來以為是個和尚廟,結果去看見的卻是道士。正好他家裏傳下來幾道黃符,他拿去像陳道長請教。陳道長看見符之後就對他格外親近,時不時的給他測算天時,告訴他什麼時候該播種什麼時候該除蟲,當年一下讓家裏的收成漲了兩成。從此以後姑父打心底佩服陳道長,就時不時的請他來喝酒。
酒過三巡,姑父醉的呼呼大睡,我也困的不行,姑可是我心裏還有事兒放不下,就跟姑媽道別說是要回家。
從姑媽家出來之後,我跑到胡馨兒家,看門是虛掩著的,就推開門進去。院子裏的靈堂已經撤了,隻是地上還有一些白布黃表紙和焚燒過的紙灰,表明這裏剛剛辦過喪事。
我正在院子裏發愣,屋門“滋呀”一聲的開了,出來的是一個比我大一些的年輕人,“你是誰,要找誰?”
“我……”我剛想回答,卻說不出話來,我是誰呢,難道能說我是胡馨兒的丈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