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長,也就是我的師父,歎了口氣,說到:“本來我還心存僥幸,不過看來這次真的跑不掉了。”
師姐問道:“師叔這麼說,難道布陣的人您認識麼?”
師父說:“不錯,這六邪誅心陣,就是我創出來的,這會布陣的人,應該就是你們從沒見過麵的師叔!”
我們跟著陳道長的回憶回到了他小時候,而我,也從此進入了修行的世界。
“我本名陳大福,六歲那年有了弟弟,也就是劍英的父親,當年正值戰亂,九州二十八省烽煙不斷,妖魔橫行,一般人家維持生活都已經很困難,所以我們本就已經困難的生活變得幾乎無法生活下去,兄弟倆好幾次差點餓死。”
“正巧有一次一個和尚路過我們家,他就是我的師傅通雲禪師。”陳道長說到自己的師父,不由得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師父是鶴山廟的主持,可是整個廟裏麵也就他一個和尚,他偶爾下山做做法事來維持廟裏的開銷。他看到我以後,覺得我資質不錯,想收我為徒,一來是良材難求,二來是以後也可以給自己做個幫手。”
“我爹娘不願意孩子做和尚,怕孩子出家了以後不能常伴父母左右,所以決定就算是快要餓死了也要一家人在一起。師父被我們之間的親情所感動,但是又舍不得我這個好徒弟,於是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陳道長想了想,好像很久以前的事情也變得模糊了,“師父有一個好友,本來是龍台山的道士,後來出山們成為散修,從此自成一派。他前幾年故去了,門下並無弟子。不過他將自創的道術交給了師父一份,希望他的道術能夠傳到有緣人手裏。通雲禪師就建議自己代友收徒,這樣我就不必剃度出家,更不必守佛門的規矩。”
“我爹娘這才同意。我平時在鶴山修行,每個月會下山來陪父母幾天。第二年,我師父外出回來的時候撿到了一個沒人要的孩子,師父讓他隨我姓陳,起名叫陳長福,他就是我的師弟。後來我二人一起長大,跟著師父學習道術,師父果然信守諾言,他教給我們的都是他那位好友傳下來的道家法術,也從來不教我們化緣念經。”
說到這,陳道長頓了一下說:“本門最主要的法術就是金烏真言,除妖破邪,基本都是仰賴這真言,不過世間之人不知金烏久矣,所以外出驅邪的時候,我都跟他們說這叫太陽真言,反而讓一般人更容易接受。”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我和師弟的本領漸漸高強,就開始捉摸著自己創造一些法術。”陳道長繼續說到。
我聽到這裏一愣,“怎麼,法術還可以自己創造麼?”陳道長嗬嗬一笑,“那是當然,什麼法術不都是人造出來的麼?不過,能自創法術的人在修行者中可以稱作是萬中無一,天資,才能,經驗,氣運,缺一不可”
他接著說道:“可是正是那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天大的事情。二蛋,你知道那是什麼事麼?”
我傻在當場,咧嘴一笑,“這我哪知道啊,您要是問我種地的事兒還差不多。”
師姐在一旁接話道:“那是四十一年前,天州共和國成立了……”
“不錯”陳道長深深地歎了口氣,“九州二十八省第一次統一在一個政府之下,我本來以為這是天下的大幸事,沒想到,這確實是天下的幸事,然而對於我們修道人來說,這卻是天大的的慘事。”
陳道長凝重地說:“天州政府的第一屆總統何天光頒布禁法令,宣布所有的修道之人都是破壞安定團結的匪徒,對我們大肆追捕。就連很多普通的出家人也跟著遭難了。不過僅僅四年,何天光就去世了,至於其死因傳說紛紜。可是第二任總統楊尚書剛一上任,就宣布廢除禁法令,為天下修行人平飯,確實是十分奇怪。”
陳道長搖了搖頭,“廟堂上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去說他。但是我們師兄弟這四年來可是遭了秧了。我們的師父在禁法令實施的第一年就為了保護我被禁法廳,也就是現在的國教廳殺害,至今不知道屍首在何方。”
“既然已經不再禁止了,你們可以去跟國教廳找個說法啊?”我好奇地問。
“找說法?找什麼說法?不殺我們已經是萬幸了,哪裏還敢橫生枝節。”陳道長氣呼呼的說。
消了消氣,陳道長繼續說道:“等到我們兄弟上路之後,才發現我們所學的道法的最大問題。師父傳給我們的那些道法都是他那個朋友自創的。按照規矩,師門傳下來的法術,不管以後如何,沒有師門的允許不可傳給外人,否則天下人共誅之。而他自創的法術中,隻有對付妖魔鬼怪的方法,對付那些受過專門訓練的禁法者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