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來是這樣。”我一邊把碗裏的飯打掃光,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什麼慣性啦、三級政府啦在我聽來都是雲裏霧裏的,隻好隨便說點什麼敷衍過去。
喝完了最後一口油茶,我舔了舔嘴,長舒了一口氣,舒心的說道:“飽了。”
回到剛才的小屋裏,柯濤給我衝了一杯綠茶,我喝著茶窩在沙發裏,對柯濤說:“你的任務是什麼?”
“看著你。”柯濤看著我說道。
我聽了好奇地問道:“你的修為怎麼樣?修行的是什麼屬性的法門?”
“我是技術人員,不會道術。”柯濤淡定的說。
“不會法術,看著我?”我奇怪的看著他,緊接著伸了一隻手到他眼前,“啪”的打了個指響,一股火苗在我的指尖燃燒了起來。“少俠,抽根煙麼。”
指尖的火苗無風搖曳著,柯濤看了我指尖的火,忽然吹了一口,發現沒有吹滅,尷尬地說:“不是擔心你逃跑,趙局長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兒太多,都跟你有關,你沒弄明白之前是不會走的。”
“那你還看著我幹什麼。”我熄滅了指尖的火苗,覺得杯子裏的綠茶有點冷,於是運起金烏真火,把茶加熱。
柯濤看著杯子裏重新冒氣的熱氣,對我說:“你的狀態有問題。”
“我?”我摸了摸臉,“還好吧,能吃能睡,身體健康,就連道術的水準也邁上了一個台階。”
“不是身體,是心理。幾個月之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柯濤認真的說。
我歎了口氣,靠在沙發背上,說:“幾個月前,我還是個隻會種地的傻小子。”
“不單單是這樣。你睡覺的時候我調查清楚了,你來到六山縣之後兩天沒有活幹,也沒有飯吃。是李大龍看你可憐,然後請你吃的飯,接下來也是他帶著你接活,你還為了他打過‘狗胡’那幫人。但是他現在死了,你現在的表現太過淡定。”柯濤繼續說道。
我沉默了一下,對他說:“在別墅的那天,最後我看見李大龍和‘狗胡’了,我想也許還能救的回來。”
柯濤並不理會的我的解釋,對我說:“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雖然沒有參加戰鬥,但是看了後來的報告,李大龍,‘狗胡’,這兩個人應該都是賀蝶兒變化出來的分深,你會道術,應該比我清楚。”
我不耐煩的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說道:“那你讓我怎麼辦?去報仇?我連他們在哪兒都不知道。更何況以我的水平,恐怕連一個回合都招架不下來。”
“就是這樣,無力感和對未知的恐懼。”柯濤不理會我煩躁的情緒,繼續說道:“你現在看起來比以前樂觀得多,其實是因為在你心裏已經放棄了報仇的想法,而逼著自己樂觀。”
“夠了!”我咬著牙,大聲喊道:“你又知道些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經曆了什麼!你能體會我的心情麼!”
柯濤麵無表情,繼續說道:“不能,據說道術裏麵有他心通和會心術,能夠真正的感同身受,除此之外,我不認為一個人能夠完全體會別人的心情。”
“你有完沒完!”我憤怒的看著柯濤,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讓我更加憤怒,我緊緊攥著雙拳,強行壓抑著自己揍他的衝動。
“就這麼憋下去,你會變態的。”柯濤繼續不動聲色的說道。
“閉嘴!”我一下子衝到柯濤身邊,拎著領子把他提了起來按在牆上,大聲的喊道:“你給我閉嘴!”
雖然我的理智告訴我,不應該對柯濤發火,但是自從師父和我的父母相繼去世之後,悲傷的情緒就一直積壓在我的心裏。而進入縣城之後,好不容易能夠混一口飯吃,結果自己唯一的朋友卻被妖怪殺害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經曆這一切!為什麼我要不斷承受失去親人朋友的痛苦!為什麼我這麼弱,誰也保護不了!
柯濤徒勞的掰著我的雙手,卻沒有任何作用。我的雙眼越來越熱,感覺就要控製不住自己。這時我的臉“碰!”的一聲被重重打了一下,我整個人一下子摔倒了窗邊。
抬頭一看,打我的人居然是謝師傅,他一手拎著鍋一手拿著鏟子,一雙三角眼透過厚厚的鏡片看著我柯濤,說道:“關門,封窗。”
從我的手下掙脫出來後,柯濤坐在地上重重的咳嗽著,聽見謝師傅這麼說,顧不得身體的不舒服,一邊咳嗽著一邊跑到了屋子外麵,按下了什麼東西,然後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