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告訴她二蛋逃去的方向有個避難所麼?不,不可以,隻要二蛋逃得夠遠就安全了。可是……自己已經要死了啊……隻要她殺掉了自己,就沒人知道自己曾經說過什麼了不是麼?
“在這裏……這裏……”謝師傅用力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伸出手指,輕輕的敲著他自己的腦袋,用盡力氣小聲說道:“都在這裏……”
可惡啊,如果自己還有力量,還能戰勝她,就不用做出這種選擇了……自己還有力量麼?
賀蝶兒看著他,麵露笑意的說道:“哦,這麼說,你現在願意都交代出來嘍?想讓我殺掉你然後搜魂?也可以啊。”
謝師傅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在這裏的,都不給你!”話音剛落,隻見指著太陽穴的手指一股細小的火光冒出,接著“嘭!”的一聲,他的腦袋噴出了一股鮮血,最後這股力量之弱,甚至都不能穿透他的頭顱。
謝師傅一直在試圖拖延時間,就是為了凝聚最後一點真元,用來將自己的大腦擊碎,不留給賀蝶兒一點線索!
賀蝶兒看著地上的謝師傅,默然不語。她伸出右手,隔空衝著他的頭一劃,七竅流血的腦袋瞬間從中間分成了兩半。一股灼燒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賀蝶兒將手伸進了謝師傅的腦袋,仔細摸索著,然後把手收回,在嘴裏舔了舔,遺憾的說道:“可惜,都熟了”
謝平,天州元年生人,祖籍冀州房日省六山縣九通鄉太平村。性勇武,好鬥狠,以惡名橫行鄉裏,後習武。
天州二十年,藝成,精通長槍,擅大刀。武藝既成,心性自高,舉手投足,目中無人。遊曆途中,歇於一陶匠家,呼來喝去,舉止無理。後離去,夜中半路遇妖,戰之不勝,落荒而逃。複過陶匠之家,憂其性命,乃攜共奔。途中數遇險,未棄之。
及至末路,平曰:“今日我二人休矣,得一同路,卻不孤單。日前無禮,切莫怪罪,若得來生,自有報應。”
言未畢,妖至。
陶匠笑曰:“今生有緣,何待來生也!”
笑談間,天火降臨,地火叢生,妖於頃刻間化為飛灰。
陶匠乃曰:“吾欲收徒,汝從乎?”
平遂倒地,叩首不止。
天州二十六年,道術大成,除妖魔於城鎮,斬鬼怪於鄉村。手段很辣,行事決絕,常人所不及,後入六山縣警務局,行事依舊不改,人稱“火鬼”。
天州三十五年,任職六山縣警務局國教行動組組長,專理妖魔事,鬼怪聞之,莫不喪膽。
天州四十二年,有大妖賀蝶兒襲擊警務局,謝平力戰不敵,自盡而亡,年四十二,無妻,無子,無徒。
和謝師傅分開已經大概十分鍾了,師姐拉著我的手狂奔,柯濤費力的跟在身後。
“左轉!”後麵的柯濤大喊到。我和師姐急忙按照他的指示轉向。
“等等!”又跑了一會,柯濤停下身來,大口的喘著氣。雖然他的體能在普通人之中算是好的,但是想要跟著我和師姐的速度,還是有點吃力。
我們停了下來,師姐看著遠處的硝煙,說道:“先歇一歇吧,如果賀蝶兒現在沒有追來的話,估計是受到了什麼強大的阻礙,也許就不會追來了。”師姐的臉上雖然有點著急,但是反而沒有催柯濤。
柯濤大口的喘了幾口粗氣,從口袋裏麵掏出了筆記本和鋼筆,然後在上麵畫了一會兒,對師姐說道:“這是避難所的地址,你們趕緊過去,如果能進入避難所,應該就能抵擋賀蝶兒到支援趕過來了。”
我一把把圖紙推了回去,“要走,就一起走!”雖然臨走時謝師傅的表現讓我多了一些希望,但是把柯濤一個沒有任何修行的人扔在這裏?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柯濤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的,賀蝶兒要抓的是你,她能感覺到的也是你,如果我跟你分開,反而會更安全。”
這話讓我表情一楞,確實如此!賀蝶兒完全就是衝著我來的!如果我不在警務局,恐怕警務局也不會遭受這麼大的攻擊!
“這,都是因為我……如果謝師傅出了什麼事兒……”。我痛苦的說到
柯濤擺了擺手說:“習慣了就好了,光是來找謝師傅報仇的妖怪造成的警務局重建就不止三次了。最後都是七龍山的反抗軍背鍋。”
這個時候,師姐接過了柯濤畫的圖紙,看了兩眼,沉默了一下,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