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的後麵,有方便麵。”林穀最後撈著鍋裏的殘湯剩渣。
我翻身下地,走到沙發後麵翻出了方便麵,看著袋子上的黴斑,皺著眉說道:“這都發黴了。”
上麵傳來了林穀的聲音:“你有點修行人的覺悟好不好,有吃過期食品吃拉肚子的修行者嗎?”
我一想也是,就不再糾結,把方便麵拿到了上鋪。
一邊往添了燙的鍋裏麵下著麵,林穀一邊跟我說:“當初大海雀可以說遍布整個北方,這鐵山市就不知道有多少,可是那玩意太傻,不知道避開人,後來歐洲人去北極探險的時候,就指望吃這玩意為生,漸漸地,數量就越來越少了。”
“天州人不吃麼?”我好奇地問道,以我天州對於美食的熱愛,怎麼可能放過?
“當然吃,不過也是從天州統一之後開始的,那時候已經不剩下多少了。一千年前咱們就已經知道了大海雀蛋的作用,所以所有的大海雀都被收歸皇室所有。皇家每年采集一百顆蛋,除此之外凡是傷害到大海雀的都已謀逆論罪。不過統一之後麼,皇帝沒有了,這玩意自然是人人得而吃之。”
我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時林穀又說道:“二十五年前,三個冰島漁夫在北極附近看見了一對不會飛的鳥,然後就追了上去。他們把鳥和蛋都拿回去煮熟了吃了,這時已知的世界上最後兩隻大海雀的結局。”
“呼嚕嚕”,“呼嚕嚕”我和林穀吸著碗裏浸滿熱豬油的湯麵,一時間顧不上說話。
“呼……”他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飽了。不過兩個月前,又有深入北極的科學家發現了大海雀的蹤跡,所以,我們想辦法把蛋弄回來。”
我放下碗,滿意的摸了摸肚子,問道:“事不宜遲,那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這個卻是急不得,等到冬天吧,那時候就可以在海冰上徒步走了,省的坐船的麻煩。不過,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冬天的時候科學家基本都撤了,如果咱們碰到人,恐怕就是其他的修行者。”
“你是說幽州軍府和天洲中央的人嗎?”
“不光是他們,還有歐洲和美洲的修行人。先別說這個,你帶的錢呢?”
“歐洲和美洲還有修行者?”我奇怪的問著,畢竟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兒,然後把錢遞給了他。
“當然了,不然他們怎麼挺到現在的。”說到這,他把頭一轉,喊道:“向盈盈,你給我過來!”
“嘭”的一聲,門被狠狠地打開了。向盈盈一臉不耐煩的走了過來對林穀說道:“你又想幹嘛?”
林穀把剛剛從我這裏拿到的錢甩給向盈盈說道:“兩千塊,之前三年的房租加上未來一年的房租,齊了,可別再逼我搬走了。”
向盈盈捏著手裏的兩千塊直發愣,傻傻的走了出去。
林穀回過頭來看看我說道:“得了兄弟,咱倆又成窮光蛋了。”
一股刺鼻的臭味衝進了我們的鼻子裏,林穀急忙用手掩住了鼻子,皺著眉說道:“什麼鬼地方,這麼大的味道。這麼大的屍臭,恐怕是個大家夥啊。”
我心裏鄙視的想道:“你住的地方也不必這裏差多少啊,怎麼就受不了了?”
這時邊上一個穿著北極熊皮草的老年男人走了過來,問道:“林先生有什麼問題麼?有問題我們可以解決的,現在就辦。”
這就是我們這一次的主顧,也是眼前這棟公寓大樓的擁有者。這棟樓兩個月來一直在鬧鬼,有人看見七竅流血的女人,有人看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走在窗外,有人睡覺一睜眼就發現天花板上有個女人在看著他。
各種說法不一而足,但是全部都統一的是,一定會看見一個女人。
而春天的時候,這裏曾經死過一個女人,沒人知道她是幹什麼的,隻知道她在自己的屋子裏被割了喉,斷開的喉嚨噴出而鮮血弄的滿屋子都是。而且據說她被割喉之後沒有馬上死去,而是掙紮著想要報警,可惜屋子裏麵的電線早就被割斷了,最後她是死在電話機旁。而她養的啞巴小狗,一直陪在屋裏,直到餓死。
這個事兒,一直到兩個月前,公寓樓管發現她已經欠了很久的房租了,以為她跑了,於是找人打開了門,才發現裏麵一片狼藉的可怕慘狀。
也就是從那以後,樓裏麵就開始鬧鬼,於是一家家人都搬走了,甚至連租房押金都不打算要了。
不過這個皮草老頭還算有良心的一點就是,雖然租房合同裏麵沒寫鬧鬼是合理的退租理由,他還是給每家退了押金,這也是林穀願意前來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