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一時間思緒萬千,“我當時進七龍山一來是為了給自己鍛造一件趁手的兵器,二來是為了躲避大妖。陶老先生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後,就引薦我來到這裏。我現在在一個私人的事務所工作。”到現在,我也沒想好怎麼跟她解釋我曾經是六山縣警務局的一員。
“什麼私人工作室能接到這種任務?”齊若彤狐疑的看著我,“我都是主動找上門來的,才知道前兩天他們家最後一個有修行在身的人也不見了,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我想了想,覺得這個可以跟她說實話,“我工作室的上峰叫林穀,曾經是鐵山市警務局第一符道高手,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跟警務局起了什麼衝突,然後就脫離了出來,自己成立了一個工作室,因為跟警務局不對付,所以很多不方便找警務局的事情都會有人來找他。”
齊若彤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什,忽然咳嗽了兩下,前重後輕。我見狀知道是有人來了,也學著她的樣子咳嗽了兩聲。
童山推門走了進來,對我們說道:“兩位,請跟我來吧。”
我們跟著他上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說它是黑色的,因為不但車身是黑色的,就連輪轂和玻璃甚至於車燈看起來都是黑色的。不,不對,與其說是黑色的,倒不如說是“消失”的才對,好像無論怎麼看向那輛車,視線都會被有意無意的錯開,而無論什麼光照到上麵,仿佛都被吸收了,才會顯出黑色的樣子。
“好大的手筆,一輛車就用隔世符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齊若彤小聲嘀咕道。
我饒有興趣地看了她一眼,但是也知道現在並不是發問的時候,就跟著上了車。
車裏麵燈火通明,然而向外看去,居然也是什麼都看不到。童山穩穩地坐在駕駛席上,對我們說道:“祖宅位置隱蔽,不能向外人透露,所以隻有用這個法子,實在是請二位見諒。”
我和齊若彤都表示了不在意,但是令我們驚奇的是,不但看不見外麵的任何東西,就連轉彎和上下坡也感覺不到。至始至終,我們甚至沒看見童山的手在方向盤上有多大的動作,而車子除了剛剛啟動的時候有一點點顛簸之外,就再也沒感覺到任何的變化。在車子裏麵,我甚至感覺連時間的流逝都有些和平時不同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隻覺得車身一動,然後童山對我們說道:“已經到了,請兩位下車吧。”
我們依言下了車,隻見一個敞開的院門出現在車前,跟著童山走進了院子裏,居然隻是一個在山腳下依山而建的四合院。房屋不見多高,麵寬也沒有多寬,甚至比普通人家還要寒酸一點。
我看著眼前的一幕,對童山說道:“想不到你們家夠簡樸的,居然隻有這麼幾間屋子。”
話音剛落,齊若彤在後麵扯了扯我的袖子,我回頭一看,她對著山上指了指,順勢抬起頭,隻見一道狹窄的階梯通向山上,而宛如刀削一般陡峭的峭壁上,坐落著一個個看不清去全貌的建築,高牆大門,紅磚綠瓦,更令人驚奇的是,建築上竟然連絲毫的落雪也沒有。
童山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樣子笑了笑說道:“是啊,每次回到祖宅看到這個景象,我都會由衷的敬畏。至於眼前的這一排屋子,不過是給我們這些不能修行的外門弟子住的而已。”
他也抬起頭來看著峭壁上的建築,發自肺腑的感慨道:“青家山這一峰,外人叫做無名峰,但是無論是幽州府還是天州中央都知道,這裏叫做童家峰。咱們站的地方海拔以前兩百米,由此向下七百米,由此向上一千米,每隔一百米就有一處宅子。”
聽他說到這裏,我的心中忽然生氣了一種不好的感覺,由此向下七百米,由此向上一千米,每隔一百米一處宅子,加上這裏的一層,不就是十八層地獄?而這個時候齊若彤也看向了我,似乎我們兩個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時候童山的兩眼中忽然泛出了淚花,“沒想到我童家數百年盛景,居然落得如此田地。”
聽到這裏我心裏忽然一動,他說數百年,而韓尼司說興盛兩百年,時間顯然對不上,如果隻有兩百年,修的起著一千八百米縱深的建築麼?
這時候,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童山,你不要妄自菲薄,隻要我在,童家自然不會徹底衰落。”而隨著這個聲音,一股恐怖的妖氣彌漫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