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到時候就靠你了。”我笑著握住了胡馨兒的雙手,然而心裏卻充滿了擔憂,現在胡馨兒的修為比我高很多,也許真的像她說的一樣,十年後要靠她來保護我?可是,金烏一脈的道術本來就對鬼魂有著諸多克製,就算是水平略差的話,修行金烏道術的人也能夠輕鬆的戰勝鬼修。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布滿了陰霾。
一陣微風吹過,茂密的玉米地發出了一陣陣“沙沙”的聲音,仿佛是大地在哼著小曲兒,農村的夜裏,各種各樣的蟲子到處的跳來跳去,發出各種不同的叫聲。我和胡馨兒都沒有說話,隻是沉醉在這種靜謐而又喧鬧的氣氛中。
月亮沉下去了,滿天的星星漸漸隱匿了行跡,我抱著胡馨兒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天空已經徹底黑暗下來了,風也停了下來,發出各種叫聲的蟲兒們也回到了自己的巢穴。
胡馨兒輕聲說道:“天就快亮了呢。”
“嗯,是啊。”我回答到。
胡馨兒又說道:“所以現在特別的黑呢。”
“嗯,是啊,不都是說黎明前的黑暗麼。”我握了握她的手。
她坐起身來,認真的看著我說道:“所以,咱們現在也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隻要耐心等下去,就一定可以看到朝陽的。”
我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而且不久就會看到朝陽的陽光。”
“所以啊,”胡馨兒說道:“不要害怕我傷心難過什麼的,我沒有那麼不通情達理。你先把爹娘伺候好,等到他們願意接受了,再告訴他們也來得及。”
我一把把她摟緊懷裏,喃喃的說道:“馨兒,我的好馨兒……”
“從前有個浙江人名叫寧采臣,他進京趕考的時候路過一座寺,於是就和同行的人一起進寺廟休息。結果天降大雨,幾個人好幾天都不能離開,沒想到的是,當天夜裏,一個同行的人死掉了,到了第二天又一個同行的人死掉了。這種情況讓大家都非常擔憂,商量著無論如何也要離開古廟。”
我站在二老前麵,身前擺了個小桌子,權當是講桌,上麵放著一塊木頭,被我當做是驚堂木。
之前我回了一趟鶴山廟,從師父留下的閑書裏麵翻出了幾本講述鬼故事的來,什麼《聊齋誌異》啊,《閱微草堂筆記》啊之類的。平時幫爹娘幹活,閑下來了就給他們講講故事。
說來也怪,原來二老對這些事情的態度是敬鬼神而遠之,但是那天我試探著給他們講了一個宋定伯捉鬼的故事,二老喜歡的不行。
問起原因來,他們告訴我,之前是對鬼神之事將信將疑,但是現在知道真有其事了,就不那麼抗拒了,而且我講的故事裏麵,最終都是哦正義去的了勝利,也讓他們相信,無論什麼冤魂惡鬼,最終還是會被收服的。
於是,我們天下午都給他們講幾個古書上麵的故事,可惜的是,那些書上麵記載的都是古文,我自己看都要費很大勁兒,更別說講出來了。於是,我隻能借助著字典,先一點點把古文翻譯成現在的話,然後再把它們理順成一個故事說給爹娘聽,這期間,我的語文水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就連看起道書來,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這一天,正好說到了倩女幽魂的故事。
聽到我講到這裏,我爹一臉不屑的說道:“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被鬼害了麼。”
我娘一臉不開心的說道:“別打岔,聽著呢。你在就知道是被鬼害了,就不能是有人謀財害命嘞。”
我爹一撇嘴說道:“乖乖,這講的是《聊齋誌異》,當然是鬼做的了,如果沒有鬼的話,那不就成了《法治在線了》。”
我娘推了我爹一把說道:“就你知道的多,還聽不聽。”
“唉……”我爹下意識的把右手抬了起來,結果發現手中沒有煙袋,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戒煙了,於是又把手放了下去說道:“說來說去,都是一個套路,俗氣的很,俗氣得很。”
“你要是不聽,就趕緊把茅廁的大糞掏了,趕緊漚上回頭還得上肥呢!”我娘沒好氣的跟我爹說到。
我爹臉一拉,不滿的說道:“漚什麼肥漚肥,二娃子說了,明天他弄,我樂得清閑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