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薩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一會兒就有勞諸位了。”
話音一落,隻見他左邊身體上樹皮一樣的東西紛紛脫落,露出了原本的皮膚。泥菩薩彎下腰把那些“樹皮”撿了起來,隻見他兩手上下翻飛,不斷地擺弄著,一會兒就把那些“樹皮”擺弄成了一個小人的形狀。
然後他右手拿起小刀,在左手掌心橫著深深地劃了一道傷口,傷口裏麵的肉甚至都已經翻了出來。
然後他把左右按在樹皮小人的頭頂上,嘴中念到:“我以我血窺天機!”
話音一落,隻見那個小人猛地開始震動了起來,一會兒的功夫,震動變成了掙紮,小人的身體上所有關節都動了起來。
旁邊的九人都是一驚,他們分明感覺到,這個小人從毫無生命氣息變得漸漸有了生氣。死物賦靈,那是傳說中根本不可能跨越的禁忌。隻有雍州的司馬家知道,有個從南洋偷渡回來的家夥,好像是掌握了死物賦靈。
這個小人一下子握住了泥菩薩的手臂,似乎是想要把按在自己頭頂的手拿開,但泥菩薩依然死死地按著它的頭頂,然後拿下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耶穌受難像,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背上,大聲喊道:“凡是想要通過聲音和相貌鑒別上帝的,那是人的原罪,都不可見到真正的主,也不可以獲得真正的救贖!”
話音一落,小人猛地鬆開了雙手,掙紮的動作也變得慢了起來,而身上原本翠綠的顏色也開始慢慢的變得白了起來。
王那相聽見這話一皺眉,轉頭對著身邊的司馬恭以神識問道:“這句話好像沒有在聖經上看過,你曾經見過這句經文麼?”
雖然九州之上的修行者修習的都是自家留下的法門,但是在全球化不斷地發展的期間,他們還是不斷地研究一些外來經典,一來是可以觸類旁通,二來是避免在敵對的時候完全陷入被動。
這《聖經》自然是其中避不開的一本書,而到了這個境界的修行者,過目不忘已經是很普通的記憶水平了。
司馬恭皺著眉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地上穿著道袍、挽著道士發髻、外麵罩著袈裟,手裏拿著十字架的泥菩薩,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試探著用神識對王那相說道:“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他二人對話的時候刻意用的能夠被大家識別的神識,以免產生什麼誤會,所以其他的七個人,除了沒有修為的泥菩薩之外,都聽到了這次的對話。
大家猛然發現,司馬恭的解釋很可能是對的,看著泥菩薩的眼神不由得更加重視了幾分。
對於修行人來說,隻要境界到了,創造一門新的功法容易,但是想要將一門已有的功法改良,則十分困難,像泥菩薩這種將兩種完全不相幹的法門綜合起來用的,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
原本深綠色的樹皮小人已經變成了通體白色,原本粗糙不堪的身體也變得十分光滑。泥菩薩猛地抬起了左手,然後右手一揮,把十字架插近了白色小人的身體裏麵。
隻見白色小人身上猛地冒出了一陣刺眼的白光。這陣白光對於高台上的九人產生不了什麼影響,卻把泥菩薩自己晃的睜不開眼睛。
他急忙解開了自己身上的七寶金絲袈裟,布片上麵的珍寶都朝向了小人,把它包裹了起來,緊接著緊緊的把布包紮了個扣子。被袈裟包裹著的小人一動不動,老老實實的呆在裏麵。
泥菩薩直起了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一拳重重的砸在了袈裟之上!
“嘭!”“嘭!”“嘭!”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定天宮,高台上的九人隻看著泥菩薩一拳拳的用盡全力朝著袈裟上麵砸去,而袈裟結成的包裹,裏麵竟然好像是包裹著麵團一樣,隨著這一拳拳的打擊不斷地變化著形狀。
九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來,然後通過神識向袈裟裏麵探查了過去,想看看裏麵的小人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而這一探查之下才發現,這件袈裟居然有阻止他人窺視的功能,於是紛紛增強了神識,並且在暗中互相交流著。可惜這件袈裟是又泥菩薩穿著,如果是有修行的人穿在身上,足可以抵擋高一個境界的修行者的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