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噗!”的一聲,齊若彤躺著的那棵樹一下子輕微晃動了起來,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插近了樹裏。
緊接著一股力量撞擊到了樹上,看樣子應該是有人靠在了樹上。
原本還要再次入睡的齊若彤被這兩次撞擊弄的沒有辦法睡過去,隻能睜著眼睛,默默地看著頭頂的樹葉。
“呼……呼……呼……”樹幹邊上傳來了濃重的呼吸聲,看來呼吸聲的主人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這時候,邊上響起了幾聲腳步聲。對方好像沒有任何修為一樣,踩著樹葉發出了“嘩”“嘩”的聲音,一看就是在故意示微。
他走到了距離樹幹還有十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用冷漠的聲音說道:“童心菲,我勸你還是趕緊投降吧,你一個三關還沒過的家夥,能夠敗在我的手中,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呸!白日做夢!”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見這個聲音,齊若彤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被追擊的人居然是一個女人?至於他們所說的三關什麼的,又是什麼?
靠在樹幹上的童心菲雖然看起來身上隻有左臂上的一道傷口,似乎是被剛剛射進樹幹的利刃劃破的,但是臉上神色極差,一看就是受了很重的傷。
“你貿然率領部下攻擊齊家嶺,結果損兵折將,就算你回到七龍山,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追擊者的聲音再一次傳進了齊若彤的耳中。
“齊家嶺!”“七龍山!”這兩個詞讓齊若彤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原來她是剛才進攻齊家嶺的軍隊的頭目?
想到這裏,齊若彤一個翻身跳下了樹枝,站到了童心菲和追擊者的中間。
兩個人都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居然就躲在樹上,而兩個人事先竟然都沒有一點點察覺。
追接著看著齊若彤說道:“小姑娘,不管你是什麼來路,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而看著追擊者的臉,齊若彤的眼中好像要冒出火來,這個追擊者不是別人,正是嶽長風,就是她心中的幾個仇人之一。
聽著對方的話,似乎沒有認出來自己是誰,這也難怪,畢竟自己已經長大了,認不出來也是正常。
她冷笑了一聲對嶽長風說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誰麼?”
嶽長風皺著眉問道:“那麼,請問你是誰?”
“我是齊若彤!”齊若彤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嶽長風一愣,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可是我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了,還請你詳細介紹一下自己。”
齊若彤心中一驚,難道連他都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麼!
這邊齊若彤心中起了疑慮,而那邊的嶽長風也皺著眉沉思起來,這個名字明明十分耳熟,就好像天天掛在嘴邊的一樣,但是一時間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這就是泥菩薩所用的盜天機的用途了,通過九滴完全不同源流的真元血,將特定的人和其他人的因果抹去。現在整個天州之上,能認得齊若彤就是齊若彤的除了曾經和她朝夕相處的李天華就隻有曾經見過她的陽神以上修為的人。
當然,泥菩薩自然也有辦法見到齊若彤就認識到她是誰,不過那是因為他是施法者,在施法的時候悄悄地給自己開了後門而已。
遮斷了天機,再加上阿修羅族天生的隱藏效果,所以現在的齊若彤在人世間幾乎已經跟一個新人一樣,隻有極少數的人還記得她的存在。而更為重要的是,就算是陽神以上修為的人,也得和齊若彤扯上很深的因果才能夠算到她在哪裏,否則就算司馬家再次使用盜天機,算到的也隻是一團迷霧而已。
現在的齊若彤,終於在九大道家的眼中徹底消失了,但是他們這麼做,並不是好像鴕鳥一樣把自己的頭隱藏起來躲避危險,而是出於對自己家族的自信。所謂隱世道家,經過千百年傳承,自然也就有一些隱藏的手段。
就好比司馬家,眾人皆知司馬家的盜天機為天下第一算占神器,可是就是這樣的神器,也不曾算出來東瀛和南陽的入侵以及何天光的崛起。然而當回溯整個一統~戰爭的時候,就會發現,司馬家的所為往往好像是未卜先知一樣。
當初還有人嘲笑司馬家號稱算占第一,但是居然刻意疏遠何天光,而直到建國之後何天光數次想要吞並司馬家失敗之後,人們才知道之前的疏遠原來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