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治必亂,合久必分,昔日強盛的大唐王朝已走到了盡頭。恰逢七月,風景無限的汴梁城依舊那麼醉人,隻是多了一分酷暑的氣息。
城東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流卻並沒有因為燥熱的氣減少多少。街頭叫賣之聲不絕於耳。生意最好的卻當數一個賣木屐的攤子。木屐,顧名思義,就是用木頭做成的拖鞋。
而這攤的老板自然就是段明玉,段明玉此刻正忙著清點一上午的成果。掂了掂沉甸甸的錢袋,段明玉臉上的笑容頓時如同菊花一樣綻放,對著自家攤位上另外一個忙碌的身影道:“徐老哥,今兒個上午可又是大豐收,啊!”
徐祖業抹了一把汗水:“你子倒是清閑,我徐祖業好歹也是汴梁城中響當當的一號人物,竟然讓你子給哐來打下手,我老人家容易麼我!”徐祖業一張臉愁雲慘淡,好似有不盡的冤屈。
“徐老哥,咱幹的是腦力勞動,你幹的是體力勞動,咱們的鴨梨都是一樣山大啊,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老孫頭,來兩碗冰鎮酸梅湯,讓我和徐老哥解解渴,這該死鬼氣!”段明玉叫到。
“好嘞,來了,段哥,這是您的冰鎮酸梅湯。”一旁的老孫頭笑吟吟的給兩人遞上兩碗酸梅湯,麻利的收了銀錢,然後屁顛屁顛的走開了。
段明玉喝下了一口清涼的酸梅湯,一身暑氣頓時倒也去得七七八八了,隻感覺神清氣爽,看著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的徐祖業,心裏大舒了一口氣,要是老徐一怒之下罷了工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啊。看著這喧鬧的集市,來往的人流,想起前世今生,段明玉的思緒不禁飄向了遠方……
由於以前的房子也毀得連渣也沒剩下一點,段明玉選擇留在了徐祖業家裏,正所謂“下熙熙熙,皆為利來。”段明玉果斷的選擇了老本行-擺地攤。
本來隻是想靠著雕刻木屐賺取一些生活費,卻沒想到木屐在這個時代如此受歡迎,儼然有些供不應求,徐祖業就一個無業遊民,在段明玉以三寸不爛之舌許下若幹空頭支票後,屁顛屁顛的跑來給段明玉打下手了。
“喂,你這個木鞋子還挺好看的,多少錢一雙啊?”正在沉思當中的段明玉被一聲詢問拉回到了現實當中,隻見麵前站著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女孩,女孩頭上紮著丫髻,話時露出兩顆潔白的虎牙,臉龐猶如粉雕玉啄一般,加上穿著一雙虎頭蠻靴,顯得十分可愛,段明玉一時沒忍住就多看了一會兒,但是有的時候,亂看別人是會遭報應的。
“爺爺,這人怎麼不話了,是不是啞巴啊?年紀輕輕的,真可憐”粉雕玉啄的女孩疑惑的道,憐惜的聲音中竟帶著一絲絲感傷。
這時候一個長須老者才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當中,身形猶如鬼魅一般,仔細看時,渾濁的老眼卻帶著一絲精幹。老者麵皮抖了一抖,對著段明玉道:“咳咳,這位兄弟,我孫女在問你話呢”
徐祖業急忙向這一老一迎了上去:“兩位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家弟,近日情場失意,精神有些恍惚,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一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