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兩個人都罵得有點累了,語逐漸放慢,間斷也越來越長,變得有一句沒一句了。
最後不知誰忘記少罵了一句,另外一個也就沒有回擊,終於結束了這場鬧劇。
在眾人的推搡下,兩人各自打道回府,在朱溫驢子不是驢子,馬不是馬的神情當中,兩人屁顛屁顛的逃脫了一劫。
此夜午時,一個猥瑣的身影偷偷摸摸的溜進了程府當中,借著月色一看,郝然就是白和程知遠大吵一架的段明玉,段明玉輕車熟路的走進了程知遠的書房中,看著裏麵未曾熄滅的燈火。推門而入……
“段老弟,本官就知道你會來的。”程知遠捋了捋胡須,笑吟吟的道。
“閑話少,程兄,如今你我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朱溫視我等如心腹大患,恨不得欲除之而後快,我等一死,他不僅可以省下軍械糧草,還可以趁宋州群龍無之際,奪下宋州,朝廷又拿他有什麼辦法?這一石二鳥,一箭雙雕的好勾當,本狀元委實想不出來他有什麼理由這麼不做。”段明玉眉頭緊皺,別看白一個個都樂嗬嗬的,可情況確實就是這麼糟糕。兩人麵麵相覷,想不到昨日還可談笑風生,今日便有性命之虞。
程知遠道:“賢弟不必再了,自從某被調任這汴州刺史以來,對朝廷已然失望透頂了,程某兢兢業業治理汴州十餘載,汴州百姓是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未曾想不僅無功提拔,反而落得個調職離去的下場,可恨,程某為何不如其他州府大員一般,擁兵自重,鬧得如今性命不保,這亂世,果真是毫無道理可言,愚兄終是明了了。”
“程兄能這麼看,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如今我們不是為了所謂的朝廷,而是為了自家身家性命。你我若能共度難關,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段明玉最怕的就是程知遠如同史書裏的那些個迂腐不化的文人一般,為了皇權,敢於犧牲,甘於奉獻,若是這個朝廷正常,皇帝聖明倒也不無不可,可如今,皇權旁落,所謂的皇帝,也不太聖明,甚至有些敗家,不能讓老百姓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在這種非常情況下,隻能行非常之事了。
段明玉深呼吸了一口氣道:“程兄,如今我等還是連夜快快走吧,有這任命告書,到了宋州就萬事大吉,如若不然,萬事皆休。”
“嗬嗬,賢弟此言差矣,皇上都下旨要汴州撥付軍械糧草,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又怎麼好誤了聖上的一番好意,料想這一夜之間,朱溫也來不及掌控汴梁,我們還有一夜的時間,將汴梁的兵器軍械,還有糧草緇重洗劫一空!”程知遠臉上一掃頹廢,興奮的道。
段明玉臉直抽抽,吞了口唾沫道:“洗劫……一空?!”
“對,老夫勤勤懇懇才攢下這麼多家底,可不想便宜了朱溫這個兩姓家奴!”程知遠憤憤的道。
段明玉端正了態度,道:“咳咳,程兄啊,本狀元句老實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什麼叫兩姓家奴啊,雖然你的是事實,但也不要得這麼坦白嘛!”